滿了整條河道,那片風景,映著畫舫上的點點燈光,便成了世上最美的風景,美人嬌笑俏語不時傳來,成了世上最動聽的聲音。琴音悠悠,粉荷幽幽的清香和著美人嬌聲倩影成了世上最為細緻的畫卷。
燕雪辰的心理卻生出了萬千感嘆,正在發呆時,只聽到河裡最大最美的一艘畫舫上傳來一陣既歡快又動聽的琴音,那絲琴音聽起來有三分耳熟,還有三分挑逗,他的心微微一顫,他扭頭望去,只見一個絕美的女子正坐在雪白的簾子後彈著曲子。
那個身影他再熟悉不過,那個人兒就算是化成灰他也認得出來,他的心尖兒也跟著顫抖了起來,卻低低的罵道:“該死的,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她會跑到這裡來!”說罷,見旁邊有一輛小舟,但塞給了船伕一錠銀子,對常在春道:“你在這裡等我,我去去就來!”說罷,就跳上了小舟。
常在春急道:“喂,你要去哪裡?”
“我要去找我媳婦!”燕雪辰的話說完,那船伕已經解開了系在岸邊楊柳樹上的繩子,划著船就河中心走去。
常在春急道:“你媳婦怎麼會跑到這種地方來?”她和夜之初雖然已經認識很長時間,雖然也經常見夜之初出口成髒,但大多數時間還是溫文爾雅的,也知她曾是學士府裡的大家閨秀,又哪裡知道夜之初曾經的那些光輝歷史,是以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曾經還在妓院裡做過花魁。
燕雪辰淺淺一笑,卻並不答,有些事情原本就不是三言兩語就說的清楚的,再則她曾經在青樓掛牌的事情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常在春見他不答,便低聲罵道:“見色忘友的混蛋!”
正在此時,一艘畫舫從她的身邊經過,對著她身後的青年男子打招呼道:“這位公子,到船上來玩玩嘛,我們這裡的姑娘一個個貌美如花,技術高超,包管你們滿意!”
常在春平日裡雖然討論人的身體時對那些事情並不避諱,可是終究是個女子,又是第一次來到這種地方,終是覺得有些不自在,當下忙起身離開。
只是她猜一轉身,便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氣,那股淡淡的香味和她所熟知的一味迷魂藥極為相似,她正呆呆的尋覓哪裡開的這種香味時,人已經暈了過去,她轉過頭的時候,隱隱看到了綠影那張滿是怒氣的臉,她傻傻的道:“好在是熟人……”
綠影雙手叉在腰上道:“我才不想當你的熟人呢!仗著是大夫之便勾引病人,真是一點醫德都沒有,我鄙視你,遲些讓小姐好好收拾你!”
燕雪辰見快要到達畫舫了,他的足尖輕輕一點,身體一個空翻,便穩穩的落在畫舫之上了,他緩緩的朝那女子走了過去,卻並沒有掀簾而進,一曲終罷,他鼓掌道:“姑娘琴技超群,當真是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他知道夜之初有小小的虛榮,平日裡喜歡別人誇她,兩人已有數日沒有見,他又有錯在先,便決定先拍她的馬屁,希望遲些不要被她整的太慘。
簾後一記嬌笑聲傳來,一記有些陌生的女音道:”公子當真會說笑話,小女子的琴藝又哪裡有公子說的那麼好?只是人生在世,但求一知音,小女子的琴音有工資欣賞,也不枉今夜在這裡獨奏了。”
燕雪辰一聽到那聲嗓音心裡微微有些失望,卻知道夜之初平日裡機怪百出,初見時更曾吃過變聲的藥丸,害得他到處找她,卻不知道她就在自己身邊,當下淡淡的道:“敢問姑娘芳名?”
那女子嬌笑道:“公子一來就問人家的名字,不怕太失禮嗎?”
燕雪辰淡淡的道:“姑娘方才也說了在下是姑娘的知音,既然是知音,便是已經認識千百年了,又哪裡來的失禮之說呢?”他一邊說著話,一邊將紗簾掀起,卻見一個纖細的背影正背對著他而坐。
那女子吃吃笑道:“公子當真是物理,縱是知音,也沒有你這般猴急的模樣。”
燕雪辰沒有看到她的樣子有些吃驚,哪有人彈琴是背對著人,而臉卻朝裡的?他緩緩的朝那女子走進幾步後道:“難得遇到姑娘這樣知音,那些俗禮又何需太過在意?”
那女子低低的道:“公子倒也是一個爽快人,而我最喜歡爽快的人了!”說罷,頭微微低下,似有些害羞。
燕雪辰見那女子嬌弱無比,背影雖然很像夜之初,可是卻覺得有些古怪,卻不知道她哪裡古怪。卻也瞭解知道依她的性子,定不會如此輕易的原諒他,他微微笑道:“那便再好不過了!”
說罷,他大步朝那女子走了過去,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女子的頭扭過來看他,他頓時嚇了一大跳,抓著那個女子肩膀的手也縮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