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晏未泯離家回上海,臨走前給了父母一人五千,就這還是咬咬牙給的。小侄子從房間裡衝出來,抱住晏未泯的腿,“叔叔還沒給我壓歲錢。”他父母站在旁邊,不勸不阻,就乾乾看著。晏未泯掏出錢包,抽了點錢出來遞給小侄子,這才換得小侄子送了手。·餘澤這次在家住了好幾天,睡了個飽稍微找回點過去當米蟲時候的感覺。正好這個春節人回來得比較齊,高中班級打算組織個同學聚會,餘澤無可無不可地參加了。餘澤高中就是本省的名校,班上都是學霸,各有各的出路,一眼望過去清一水都是貼著名校高薪標籤的成功人士。餘澤這個水平的瑟瑟發抖,不敢多說。酒過三巡,大家開始追憶往昔,然後著重簡介了一下自己的近況,警惕著別人的範圍跟自己的需求有沒有交叉,到後期就演變成了炫耀或者求幫忙。餘澤安靜地在角落吃東西也被人找上。“餘澤,聽說你在北京做律師?”餘澤隨意“嗯”了一下。“正好我這邊有點事想請你幫幫忙,我父親前不久被人打了,現在還在醫院裡住著……”餘澤:“我是做非訴的。”同學:“啊?”餘澤:“算了,你繼續……傷得怎麼樣,報警沒?”一聽到報警兩個字,同學就激動起來,言辭激烈地吐槽了幾分鐘,說警察如何如何不靠譜,說他們一家如何如何委屈。好不容易才剎住吐槽車,他又說了自己的要求——要對方公開賠禮道歉、賠償經濟損失,還有抓起來扔進牢裡去。餘澤默默聽完,確定同學已經說完之後道:“你這個情況比較複雜,我才疏學淺可能沒辦法給你什麼有用的意見,建議你諮詢律師。”“你不就是律師麼?”“可我的業務水平不過關啊,我害別人就算了,怎麼都不能害老同學是吧,我聽說xx律所挺不錯的,建議你聯絡一下。”同學:“……”餘澤在心裡為當初選擇非訴的自己點了個贊,要是做訴訟餘澤大概能跟當事人打起來,然後他的名聲就會變差然後就會沒有案源然後就會餓死……收住收住,不能滑坡推理。吃完飯,他們還要組織下一場,餘澤趕緊給鄭文喬女士發了求助簡訊,接了電話裝作家裡有急事的樣子匆匆回去。回到家,鄭文喬女士問他有沒有跟高中的女同桌再續前緣,餘澤大呼冤枉,他高中三年的同桌都是實實在在的漢子,香軟女同桌這種生物根本不存在。鄭文喬:“哦,是嗎。”在家過完春節,餘澤動身前往上海,到新公司報道。這家醫藥公司雖然成立也就十來年,但背景雄厚,是真·財大氣粗的型別。餘澤在京城時就聽過些許傳聞,說控股股東家裡深不可測,這個公司一開始也就是玩票性質,沒想到真讓這個二世祖給做起來了。二世祖剛開始手段還有點嫩,讓別人給坑了一把。二世祖也沒讓家裡插手,等別的股東都以為他是軟柿子的時候突然洗牌,手段乾淨老辣,一時成為商圈傳奇。之後這家公司投了不少財力給生物藥品,到現在在國內也算是有市場有名聲,而且根據現在的預估和政策看,未來生物藥的市場份額會繼續擴大。這類公司的法務更傾向於招有理工科背景的,像餘澤這種純文科生能進確實不容易……其實餘澤能進這家公司完全不是靠實力,主要是有人介紹。這人叫方伯來,國內理工科本碩外加國外法學博士,在國外工作了好幾年,前年才被挖回來在法務部做總法律顧問,還分了他股份。方伯來不知是想拉人頭還是真心實意想要把這個法務部做好,總之走馬上任沒多久就開始廣泛在各大律所挖牆角。餘澤不知怎麼入了他的法眼,在北京私下接觸了幾次,方伯來給餘澤畫了一個大餅,餘澤心裡知道這人多半是誇大,但正好自己想要一個新的開始,外加這家公司前景確實可觀,於是餘澤就乖乖咬了鉤。至於公司內部爭鬥……餘澤處理完各種雜事,正式報到籤合同,條款都跟約定的一樣,大家都是專業的,方伯來沒有這麼小家子氣,在摳字眼上坑餘澤。方伯來把餘澤安排到bu法務的團隊,不算特別難上手,不懂的還可以直接跟團隊老大交流。工作逐漸上手,跟同事也熟悉起來,這個城市生活不易,但餘澤適應起來倒也不難,漸漸的便也習慣,在北京的生活的日子都有些模糊了去。 晏未泯的房子二月到期,他多撐了一個月才租出去,租給了一個剛進所沒多久的同事。說是新入職,但其實還是有半年多了,他傻乎乎地跟晏未泯說,他聽說有些設計院會故意招很多人,過完實習期就讓他們滾蛋,以此節省成本,所以也不敢先考慮租房這些事,過了實習期才敢想。晏未泯:“……”是不是該誇他一聲深謀遠慮。晏未泯問他之前那段時間住哪,他撓撓頭說在學校跟人私下租了一個床位。晏未泯:“……”莫名得到了安慰是怎麼回事,突然覺得自己也沒有到絕境是怎麼回事?總之,兩人就這樣住了下來,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