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怪異的鳥兒,落在你晾在外面的衣物上,趕也趕不走,別人又靠近不得,我就想它既然認準你的衣物,是不是跟你有什麼關係,你也知道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就你知道的最多”
“怪異的鳥兒”衣凰愣了愣,霍然驚道:“難道的流星鳥?”
【二百二十五】人生到處知何似
帳篷周圍的木屋剛搭好了一半,按照宛城總兵劉文的吩咐,已經最先將老弱婦孺搬進了木屋內,其他人暫且用帳篷撐些時日,衣凰和蘇夜澤幾人堅持不願住進木屋,劉文無奈,強求他們不得,只好讓他們住在帳篷裡。
厚重的門簾已經撩起掛在一旁,兩面的窗子也已經開啟,可是帳篷內依舊燥熱無比,蘇夜澤額上汗水成珠,時不時以袖拭汗。
不同於他的躁動,衣凰要冷靜得多,只是那雙清眸中隱隱約約透出一縷冰冷的寒意,蘇夜澤每一次見到她這副表情都會忍不住心下暗驚,心知又有什麼事要發生了。
驀地,她站起身,握著信函快步走出帳篷,直奔著玄清大師配藥的藥房而去,蘇夜澤連忙起身跟上。
尚未進門便聞到一股濃烈的藥味兒,許多種味道摻雜在一起,已然分辨不清。正立於藥架旁的老僧並未著袈裟僧袍,只著一件簡單素雅的白色僧衣,卻絲毫沒有遮住他那番翩然臨於世的孑然氣勢。
“師父。”衣凰大步上前,嗓音沉斂道:“徒兒有事急請師父出手相助。”
“嗯”玄清大師只是淡淡應了一聲,不急不忙地將手中的草藥全都理好放好之後方才回過身看著衣凰,“京中出事了?”
衣凰和蘇夜澤齊齊一愣,而後衣凰輕笑一聲,道:“果真什麼事情都瞞不過師父。”
玄清大師搖頭笑道:“為師只是看你神色焦急,便自行猜測罷了。能讓你憂心的如今除了京中之人,還能有誰?”
說話間衣凰已經拉著他到桌旁坐下,將信函交到他手中,道:“渙王殿下的一位好友中了毒箭木之毒,眼下京中無一人知曉如何解毒,更勿論找到解藥。”
玄清大師目光稍稍一沉,道:“毒箭木之毒最慢一個時辰便可要了人命,只怕這個時候”
衣凰忙道:“師父放心,她曾經服過我的解毒藥,應該能夠緩上三兩天。”
聞言,玄清大師的神色不由舒展看來,輕輕點點頭,道:“若是如此,想來應該還有救。”
衣凰和蘇夜澤忍不住一喜,蘇夜澤忙問道:“這麼說,大師有解毒的辦法?”
玄清大師道:“解毒的法子有倒是有,只是眼下宛城情況緊急,老僧定是離不開了。”
蘇夜澤不由又一陣喪氣,道:“那大師還說有的救?”
“呵呵”看著蘇夜澤這模樣,玄清大師不禁捋著鬍鬚輕輕一笑,道:“老僧離不開,不代表沒有別人可以代為前去救人。”
聞言,衣凰不由微微一怔,驚道:“師父的意思是”知她會意,玄清大師便笑著點點頭。
衣凰笑了笑,道:“若是師叔他老人家能夠出手相救,香雪公主定然會無事。”突然她雋眉一蹙,擔憂道:“可是,從這裡到陸家莊,便是用上最快的馬匹、馬不停蹄也要三天左右的時間,香雪公主怕是撐不到那個時候。”
玄清大師卻絲毫不見著急之色,道:“你人在京中,卻沒察覺陸老頭已經到了茲洛城麼?”
衣凰不禁微微愣了愣,而後彎起嘴角輕輕笑開,道:“陸老頭向來行蹤不定,我察覺不了也不足為奇。既是如此,師父還是趕緊修書一封傳回京中,眼下解毒救命才是最重要的。”說罷她側身看了一臉茫然的蘇夜澤一眼,道:“還愣著做什麼?快去取筆紙。”
蘇夜澤回過神來,“哦”了一聲,連忙起身走出藥房。
玄清大師看著二人,待蘇夜澤一走就無奈地笑了笑,對衣凰道:“你這丫頭竟然把十三王爺當跑腿的使喚。”
衣凰挑眉一笑:“是他自己說到了宛城一切都聽我的。”
玄清大師搖搖頭,而後正色一嘆,道:“但願師弟這一次身上帶了那藥。”
聞言,衣凰不由得也收了笑意,臉色微沉,玄清大師的擔憂也正是她的擔憂,雖然之前那一次毒箭木之毒是玄清大師所解,但是所用解藥卻是陸老頭陸令成之所有,那是用紅背竹竿草所製成的藥丸,而紅背竹竿草便是這世間唯一能解毒箭木之毒的解藥。然而這種草藥只在南方一帶方可見其蹤跡,而且它長相普通,極不起眼,莫說是一般大夫,便是宮中太醫怕是也沒幾個人認識,就連衣凰也只見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