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知道有些話該不該說。
“她是不是說了讓我放心,今後定不會再讓我為難這樣的話?”衣凰眼睛始終沒有睜開,卻似已然將白芙為難的神色看在了眼中。
“小姐”白芙瞪了瞪眼睛,回頭透過看了看方才衣凰和紅嫣閒坐的亭子,據此尚有一段不近的距離,而且方才紅嫣說話的嗓音並不大,衣凰不可能聽到。“小姐與紅座主自小感情深厚,情同姐妹,整日拌嘴打鬧,可是現在”
“呵!”衣凰嘴角微微一挑,笑了笑道:“看來我是猜對了,這丫頭開始跟我賭氣了胡鬧,真是胡鬧。”說著又沒轍地搖搖頭,“她臨產在即,我是怕這事兒會影響她的身體,她倒是開始較真兒起來了,果真還是那個愛胡鬧的紅嫣”
看著衣凰深有其意的笑容,白芙不由得覺得自己滿頭霧水,有些搞不清狀況。
難道,是因為她已經很久沒有回到京中,很久沒有見到她二人了嗎?
“小姐!”突然白芙像是想起了什麼,瞪了瞪眼睛道:“我差點給忘了,剛剛有人來,我安排他老人家在外廳等候。”
“誰?”
“玄玄清大師”
“呼——”衣凰驀地睜開雙眸,坐起身來,皺了皺眉睨了白芙一眼,“何時到的?”
“約有一盞茶的功夫”
衣凰神色又鬆了鬆,不緊不慢起了身,伸了個懶腰道:“那急個什麼?這老頭哪一次不是讓我好找,一年能見著他一次已經很是難得,便就讓他再多等會兒。”
“啊!”白芙眼睛又一瞪,訝然地看著衣凰。
“算了”衣凰揮了揮手,懶懶地站起身,“難得他進宮一趟,若是把他氣走了,可不值得。”
話音剛落,便聽到一陣低沉的男子笑聲,聲音蒼老卻渾厚沉著,“這麼久了,你這毛脾氣當真是絲毫都沒改,身為一國之後,為師著實為你擔憂。”
“撲哧”白芙開始吃了一驚,待聽了後面所言,猜出說話之人的身份之後,差點忍不住笑出聲,然一抬頭看到衣凰微冷的臉色,又給憋了回去。
“哼!年紀大了,這耳朵倒是好得很。”衣凰撇了撇嘴,終於再度站起身來,向著外廳走去,邊走邊朗聲道:“您老這閒雲野鶴,怎的有空來看我?近日沒有外出遊歷嗎?”
“為師年紀大了,腿腳不靈活了,走不動。”
外廳,一位身著灰色僧衣的老者正端坐案前,鬍鬚花白,手持青瓷杯盞慢慢品茶,動作輕微優雅,一身僧衣雖已漿洗得泛白,卻絲毫不遮掩他超脫的氣勢。
“師父這耳朵太好,學會記仇了。”衣凰緩步走來,在他身邊坐下,剛剛端起杯盞,就見玄清大師長袖一揮,再抬起手,衣凰手中杯盞已經消失不見。
“將為人母,怎可飲茶?”玄清大師眼皮抬也不抬一下。
衣凰再度撇了撇嘴,瞪了瞪玄清大師,又忍不住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驀然淡淡一笑,“師父莫不是近日一直留在京中?否則怎會我剛一回京,您就現身了?”
玄清大師呵呵一笑,道:“自然如此。”
“呵!師父難得在京中逗留一月之久,今次怎的一待就是半年時間?”衣凰鳳眸高高挑起,端起白芙為她到的白水送到嘴邊,卻遲遲沒有飲下。“莫不是,這京中有什麼師父放心不下的事情?”
她神色清淡,語氣平穩無波,不過是隨意問起,玄清大師面上卻不由劃過一絲會意的笑容。
“為師是想看一看當初所料之事,會有幾分為假,幾分成真。”他說著抬起頭來直視衣凰雙眸,神色卻始終沒有一絲波動,“而今皇上登基已有一年半,安內定外之事做的點滴不漏,為師心中甚慰。衣凰,也許真如為師所料,這世上唯有你,方能助他成此大業。”
“可是,師父也曾說過,我命本異星,與其相沖,若要解去,除非為煞星者滅,相剋者生。”衣凰面上笑意不減,眸色卻漸漸變沉,“否則,就註定要為此付出代價。”
“衣凰”玄清大師突然一聲太息,微微搖了搖頭,“這些年,你們已經為此做出了很多犧牲,命數之劫將畢,這一切很快就會過去”
“犧牲,也包括那個孩子嗎?”衣凰垂首悽悽一笑,突然又抬起頭來,目光凜凜地看著玄清大師,垂下的雙手不由得漸漸握緊,“正是因為我們要與命相爭,所以,他便是這張鬥爭中的犧牲?”
“衣凰”
“師父,這世間衣凰至信之人不多,而師父一直都是其中一個。”她深深吸氣,目光沉沉,“師父當真沒有什麼要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