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一定會自盡。他的妻子太瞭解他了,所以才叫林南殺了他,然後自己再自殺去陪他。死在對手的劍下要比死在自己的手裡光榮,這是俠客的準則。林南明白了,他從內心裡明白了這一點,西門吹雪的人生註定要這麼過去。而自己呢?認輸對於西門吹雪來說也許是更大的侮辱,只有死才是最好的歸宿,這樣子林南該不該成全他。“啊!”正在林南還考慮的時候,下面的女人竟然已經倒了下去,胸口滲出的鮮血染紅了身下的血灘。一柄明晃晃的匕首插在胸口直沒入柄。她死了,省得給西門吹雪留下負擔。也給了林南選擇的機會。“好,好。”西門吹雪抬起劍,不是要決鬥,那是要林南給他一個痛快的結束。得妻如此,夫復何求,人至於此,何必獨生。林南的劍出手了,身子橫空而起,長劍化做影梭直刺向西門吹雪的胸前。這是牧野流星劍法裡最後的,也是最高明的一式,叫做天外飛仙。林南要用最高明的劍法解決這個最勇敢的人。西門吹雪笑了,他明白林南的用意,他現在沒有狠,只有感激,衷心的感激,那樣子似乎在說: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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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蒼茫——。落日的餘輝,將天畔映影得多彩而絢麗,他舒適地伏在甲板上,讓五月溫暖的陽光,曬他寬闊的,**的,古銅色的背。湖面的清風溫暖而潮溼,從船舷穿過,吹起了他漆黑的頭髮,聖寶的手穆伸在前面,修長而有力的手指緊緊的握著一本劍譜。此時的他已在海洋的懷抱裡入睡。這是艘精巧的叄桅船,潔白的帆,狹長的船身,堅實而光潤的木質,給人一種安定而華麗的感覺。深秋的陽光燦爛,湖水湛藍,幾隻燕子輕巧地自船桅間滑過,生命是如此多采的,如此充滿著青春的歡樂。這時,船艙的門忽然開了,緊接著就傳來了一陣嬌美的笑聲。一個可愛而美麗的少女走上甲板,她穿著一件寬大而舒服的鮮紅衣裳,秀髮鬆鬆地挽起,露出雙晶瑩、修長的**,赤纖秀的、完美無疵的雙足,輕盈地走過甲板,走到他身旁輕輕用足趾去搔他的腳心。女孩兒的面上綻開了甜蜜妖媚的微笑,就好像百花俱在這一剎那間開放。“蘿兒,他們還在艙下麼?”林南的語聲低沉而充滿著煽動的吸引力。“恩,皇上,只有袁姐姐一直都不高興。”結蘿一邊說一邊輕輕柔柔的躺在林南邊上,在他耳邊吹著藍馨。“隨他吧,反正她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的。”林南輕嘆一聲,幽幽然想起了當日的事。西門吹雪死後,自己皇帝的身份也再難隱瞞,幾個女人知道他是皇上,自然也就恭敬了許多,而林南也道破了血燕子的女兒身份,另她鬱悶了好久。原來血燕子本名叫做慕容灩,而那對黑衣師徒,師傅叫做武召儀,徒弟則叫做袁紫煙。再加上蕭瓊瓊,結蘿,這條船上就已經有五個絕代佳人了。雖然血燕子三個女人名義上只是林南的客人,而且這師徒也說死就是不摘面紗,但是後來的事情又有誰可以瞭解呢?一切皆在掌握,一切也許又都不在掌握。“公子,他來了。”一艘小舟靠近大船,緊接著侯君集就帶著一個男人上來了。男人唯唯諾諾的垂首立在一邊,連正眼都不敢看林南,一看就是個本本分分的讀書人。“你和賽西施是什麼關係?”林南冷聲問著,他知道對付這種人同情是沒有用的,你越是同情他,他就越不會說實話。“小人……和小人沒什麼關係。”男人不知道該怎麼說。也不知道該如此回答,這時慕容灩幾個女人也都上甲板上來了。看見這個男人,又聽見林南的問話,才明白他是誰。“快說,不說給你殺了扔到湖裡去。”慕容灩更不是個客氣的主,至少對他不是。男人顯然很怕死,而且也怕的要死,雖然眼前的多是漂亮女子,但這兩個男人實在兇的很。另自己不得不說出點實話。“我喜歡蓉妹,就是賽西施,她也喜歡我,可是我沒錢給他贖身。”說著話時,男人眼中閃過一抹淒涼,相愛的人不能在一起,這種痛苦的確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林南看出了這個男人並不是什麼奸詐之人。不過是個老實的讀書人,而且是個窮人,所以便走過來笑著拍了拍他道:“我可以幫你把你的相好贖出來,不過你得先回答我一個問題。”男人聽說這話,表情迅速的轉變,他知道眼前的人不是凡人。應該可以拿出錢來,不過他問自己的問題會不會是那件事。想來想去,男人終於還是點了點頭道:“公子請講。”“賽西施手裡有一樣東西,那是我需要的東西,我想你應該知道是什麼吧。”林南的眼中寒茫一現。男人頓時一凜,不加思索的就點了點頭道:“我知道。可是那東西早已經不在她手裡了。”“噢?那你說那東西現在在那。”林南還沒問話,慕容灩已經先急了,抓著男人的肩膀就叫。“在芙蓉樓魚玄機那裡。”男人低聲回答著,幾個女人卻都豁然一驚。“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