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當場就炸開了鍋。
因為這個人是幸親王——目前風頭正勁,全京城都在關注的新貴人物。
陛下馬上就要拍板了,幸親王突然跳出來請纓平叛,還說出“若不能勝,以死謝罪”的重話來,這是想幹什麼呢?
幸親王雖然在拯救鳳翔空的行動中立下大功,還取了敵軍大將的首級,但是,他沒有打過仗!沒有帶過兵!也沒有在軍中受過訓!
而且他還很年輕!重歸皇室不過三四年!
就他這樣,真能帶兵打仗?
他是年輕氣盛,血氣方剛,急著再次建功立業,還是另有什麼企圖?
想到他之前與鳳家、陰家親近,又力保連橫,眾大臣心裡都會這麼想:幸親王恐怕是不滿足現狀,想更上一層樓吧?
他的這種心態,所有人都能理解,但是,這麼做真的好嗎?
這仗打贏了,他自然是錦上添花,再上一層,但若是輸了,他之前建下的那點功勳就要化歸為零了。
而且他還賭上性命,若真的打輸了,皇上就算不好真的殺了他,也絕對不會輕易饒過。
這個未滿十八歲的王爺,到底是驕傲自大,還是真的胸有成竹?
“肅靜——肅靜——”和遠觀察皇上的臉色,再次出聲。
眾臣勉強安靜下來。
秋夜弦忍著心裡的悖然大怒,冷靜的道:“流雪,你從未帶過兵和打過仗,年紀又輕,朕覺得以你現在的閱歷,尚不足以率領數萬兵馬去打仗。而且朕只有你這麼一個弟弟,你又是皇室的重要人物,朕實在捨不得你去冒險。所以,朕不能答應,你趕緊歸位,莫再提此事。”
他直接在朝堂之上搬出“哥哥”的身份來拒絕秋骨寒,公私皆不避諱,坦然大方,可謂有情有義,又有原則。
眾大臣聽了,都挑不出任何破綻來。
“皇上所言極是,臣弟心裡都明白。”秋骨寒說得真誠,卻又仍然堅定,“但臣弟一定要去。因為臣弟有非去不可的理由,還請皇上認真聽臣弟的理由。”
有個屁的理由!秋夜弦在心裡咆哮,你不就是想要兵權嗎?
你不就是想染指軍中,在軍中樹立自己的人脈與威望嗎?
誰不知道呢?
在場的所有人,連同太監在內,誰不知道你的企圖和野心?
區區一個毛頭小子,也敢打軍中的主意,真當朕是死的不成!
他心裡咆哮歸咆哮,臉上還是很從容的:“你說,皇兄聽著。”
秋骨寒環視眾人一圈後,才沉著聲音道:“臣弟母妃的屍身,就是被湯磯部落給搶去了!”
又是一片抽氣聲和譁然聲。
這可是大事件,而且可能還是醜聞!
夏貴妃出身名門,身份高貴,其屍身被人搶去……就算死了,名節也保不住啊!
但接下來,秋骨寒就道:“如今正被湯磯部落當成神女供奉著!臣弟不想引發部落與朝廷的紛爭,只與對方暗中交涉,想秘密將母妃的屍身帶回來,但湯磯部落非說臣弟的母妃乃是他們部落的神女,神女歸天之後一定要安葬在他們部落,接受他們永遠的供奉與敬仰!”
他知道母妃屍身失蹤,會損壞母妃的名節,但他這麼一說,就徹底挽回了影響。
——母妃被一個部族當成“神女”來敬仰和供奉,自然不會受到任何不敬與褻瀆,也襯得起母妃的身份,如此,再無人可以拿此事來作文章。
秋夜弦道:“朕也派人打聽夏貴妃屍身的下落,卻沒聽過這樣的訊息,你如何得知此事?”
他不信!
湯磯一個封閉了上千年的古老部落,怎麼會與遠在京城的夏貴妃扯上關係?
而且,從京城將夏貴妃的屍身偷走,再運到萬里之外,卻不露一點風聲,怎麼可能?
秋骨寒道:“因為鴻臚寺卿,也就是我的堂伯,與湯磯部落的長者們有些交情,又曾經奉命拜訪過該部落,故而得知此內情。”
他頓了頓,在秋夜弦質疑他之前又開口:“至於湯磯部落為何要偷走我母妃的屍身,其實是有那麼一個緣故。”
而後他也不顧眾大臣的目光,自顧自的說起來:“湯磯部落千百年來一直崇拜他們的淨魂女神。去過該部落的人都知道,他們族裡有一尊淨魂女神的石像,被族人視為神像,加以膜拜和供奉。而我的母妃,幾乎長得與此神像一模一樣。”
莫說眾大臣,連秋夜弦都聽得驚訝不已。
估計秋流雪不敢編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