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桐接過筆,“誰說我不會?”他立馬照葫蘆畫瓢,寫下了自己的名字,還很不賴,葛桃花在旁得意地直瞧石榴和錢楓。
錢楓故意寫得比哥哥差一些,說:“好吧,我甘拜下風。”
錢老爹瞧著很高興,說:“好,你們現在都會寫自己名字了,我還不會寫呢,我也來學學。”大家皆笑。
等錢老爹也學會寫自己名字了,楊氏便拿來一斤白糖給祥大爺,作為感謝。
分好了家,此時已臨近午時。葛桃花走到院子裡的小灶前,切開一個剛分來的南瓜,招呼著錢桐,“快來燒火,咱們趕緊做飯吃了下地去,現在已經可以翻地種油菜籽了。”
石榴和錢楓也進了廚房。錢楓見石榴只拿出兩個白蘿蔔和一把青菜,就開始洗鍋,便問:“石榴,中午咱倆只吃白蘿蔔和青菜?”
難道這是在養兔子麼?
“還有鹹菜啊!”石榴笑眯眯地指著地上的兩個罈子。
錢楓將柴抱到灶下,坐下感嘆道:“只有白蘿蔔、青菜和鹹菜吃,人生咋這麼苦哇!”
楊氏在洗著外鍋,見錢楓發牢騷,便說:“你們就兩個人吃飯,有白蘿蔔和青菜吃還嫌不夠好?你沒瞧見你大嫂一家四口也只做南瓜和青菜麼?對了,你們倆下午去自己那片菜地把辣椒給摘回來,再把大個的籮卜也拔回來,留一些這幾日吃,剩下的都醃到缸裡,若是不多醃一些,到了冬季就真的沒菜吃了。”
錢楓把石榴拉到灶下去燒火,他自己上來切菜,邊切邊說:“石榴,你先別燒,等我切完了菜你再燒。”轉而又問楊氏,“娘,你的意思不會是整個冬天只吃鹹菜吧?”
楊氏沒好氣地說:“你又不是今日才出生的,以前咋過日子的你不知道?每年冬季不是能留些土豆麼,只不過放久了會爛掉一大半。大白菜經常拿出來曬曬爛得少一些,節省著吃有時候能熬到來年開春,熬不到就只能吃鹹菜了,不過也就那麼一個月左右苦些,待開了春就能種許多蔬菜了。”
“要不咱家挖個地窖吧,這樣既然存放土豆,還能存放果子呢?”
楊氏乾笑,“哼,你倒是會出主意,挖地窖是那麼好挖的?咱們不懂,挖了會塌,請人來挖那得花錢!至於果子,咱家連果樹都沒有,哪來的果子?”
錢楓笑著說:“嗨,這些都不叫事,到時候我去找果樹苗,什麼桔啊梨啊棗啊,每樣種幾棵。土窖也不難,得了空我和爹、大哥一起琢磨琢磨,準能挖好。”
楊氏懶得理他,“你就吹吧。”
錢楓可不是吹,這些已經在他心裡有安排了。
雖然只是白蘿蔔和青菜,但他炒得也不單調,白蘿蔔裡放些幾隻紅椒,青菜裡放了蒜泥,盛出來好看一些,也好吃一些,兩人端著菜回自己臥房裡的小桌子上吃飯。
石榴吃得很香,說:“錢楓,以後咱家就一直由你來炒菜、我來燒火,好不好?你炒菜好吃。”
“好,你悠著點,慢點吃,我又不跟你搶。”錢楓的吃相可比石榴斯文多了。
錢楓心裡苦啊,沒有肉吃,這飯吃得不怎麼香。現在分了家,將來能過上什麼樣的日子就看他和石榴的了。他在尋思著,除了養蠶,還有什麼法子可以掙錢。
“錢楓,你咋不好好吃飯,在想啥呢?”石榴大口大口地吃,還往錢楓碗裡夾著菜,催道,“快吃快吃,下午咱們還要去地裡收菜呢。”
忽然,石榴想到錢楓說過他不要下地幹活,也不知他願不願去菜地,便問:“你……去麼?”
錢楓想了一下,只是去菜地裡收菜,應該不累的,他實在不好意思讓石榴一個人去幹活,而且兩個人一起有個伴,邊幹活邊說說話,也挺有意思的,便點頭道:“去。”
石榴聽了很是歡喜,不都說錢楓從來不下地麼,他連自家菜地都找不著麼,他竟然同意去了!
錢楓邊吃邊尋思,覺得要乾的活真的好多,說:“石榴,咱們收了菜,明日就要去砍竹子了,我想做十幾個簸箕,蠶越出越多,沒有簸箕可不行。以後每日都得摘桑葉養蠶,我還想挖地窖,看來有的忙了。”
石榴不以為然,“就這麼點活,忙啥忙,有我呢!對了,咱們也要播種油菜籽,不種來年這個時候咱家就沒油吃了。”
錢楓頭也不抬,說:“不種,種那些太累了。我在想能不能做點小買賣掙點零花錢,有錢還怕沒油吃?”
“做小買賣?”石榴著急了,“別啊,咱們祖祖輩輩都是從地裡創食,哪裡會做啥買賣?你不想種油菜的話,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