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咳了兩聲道:“王卿家,神侯這般胡亂指證,的確是太過兒戲了一些,想必因為王卿家本日裡男子氣少了一些,所以才讓神侯誤會,既是一場誤會,王卿家便不必掛懷了。”
皇帝望向李迥,問道:“九兒,你說呢?”
李迥拱手道:“一切但憑父皇做主!”
喜雀站在皇后身邊,想要摸一下下巴,省起這是在殿上,便停了手……沒錯,喜雀便是王芷兒了。
至於那在王芷兒閨房裡裝病,掏傢伙撒尿之人,便是那採花賊花子虛了。
得知穆傾城知道了王芷兒與王子欽的秘密,王芷兒便早早地準備了,正好花子虛撞到了她的槍口上,她怎麼能不利用?
她讓花子虛扮成了自己,躲在閨房裡裝病,等穆傾城派的人到了,便頂著個女人髮髻掏傢伙撒尿,穆傾城的人見他是個男人,也不細看,急急忙忙向穆傾城稟報。
而她自己,便扮成了喜雀。
有了人皮面具,三人扮來扮去,倒也便宜。
至於林貴妃被花子虛看光了身子,這可不是她指使的……好吧,也算她指使的,她給花子虛安排了個任務,就是讓林貴妃指證自己的兒子,花子虛這傢伙,滿腦子的男盜女娼,會有什麼好辦法?
還別說,這個辦法,挺有用!
穆傾城果然難以扳倒。
看著李迥早已預料到了的樣子,王芷兒不由思量開了,這聚鹿臺對皇帝這般重要,一聽到穆傾城提起聚鹿臺,便鬆了口,不想再查了下去?
皇后輕輕嘆了一口氣,語氣哀傷,“皇上,想不到查來查去,還是樁無頭公案,那顆頭顱,到底是誰下了蠱毒,至今也沒能有個定論!”她垂頭看見林貴妃與四皇子,指著他們氣不打一處來,“皇上,如果不是老四手賤,太子怎麼會身染奇毒,望皇上嚴懲!”
皇帝冷冷看了皇后一眼,“皇后,老四並沒有大錯,既是沒有查出害死太子真兇,老四也有不對,便罰他閉門思過三個月吧。”
林貴妃喜極而泣,感激地望了喜雀一眼……這個冤家,果然給她留了幾分情面,他那雙手,按在身上,可真讓人留戀忘返。
“多謝皇上,多謝姐姐。”林貴妃拉了李勉向皇帝皇后謝恩。
皇帝對林貴妃還有幾分恩寵,見她梨花帶雨的模樣,倒有些憐惜,“婉妃,日後好好兒管教勉兒,別讓他再犯錯了。”
林貴妃忙再次磕首謝恩。
皇后咬碎了銀牙也沒有辦法,左手捏著茶杯,差點把那茶杯捏碎了。
“至於神侯……”
皇帝才開口說了這麼一句,便有宮人在外唱諾,“賢德太后駕到。”
皇帝與皇后忙從高位上下來,扶了賢德太后上坐。
眾人行禮之後,皇帝便道:“母后,您前幾日得了風寒,身子骨不好,便在宮裡邊歇著罷了,怎麼又出來這裡?”
賢德太后哼了一聲,手拄龍頭柺杖道:“哀家如果不出來主持公道,皇帝怕是要水混不清了。”
皇帝臉色尷尬,“母后,您為何這麼說?”
賢德太后道:“你在這裡堂審的結果,哀家都知道了。”
皇帝道:“母后,今日廷審,並未查出殺害皇兒真兇,因此……”
賢德太后冷冷掃了他一眼,止住了他的話,“既是沒查出真兇,那麼,便慢慢兒地查,但這汙衊朝廷命官之罪,卻不能不辦,哀家倒從未聽過,竟有人如此異想天開,指責王氏兄妹李代桃僵,逼得當朝官員當廷脫衣除衫,皇帝,這種不仁不義跋扈囂張之人,你為何不處罰?”
見賢德太后發怒,堂下諸人皆靜靜而立,出氣都不敢大聲。
尤其是陳留長公主,見了她如老鼠見了貓,想想剛剛王子欽指責她謀害庶子,定傳到了這老太婆耳裡,更是期望地面有條縫,讓她好鑽了進去躲著。
她與賢德太后相鬥許多年,每次都是她落敗,到了最後,只能縮於王家後宅稱王稱霸。
皇后喃喃插嘴,“母后,神侯到底領著聚鹿臺督建之責,於大韓朝有大功……”
“閉嘴!”賢德太后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一個侯爺膽敢在宮內逼人除衫,汙衊本朝王爺,這便是皇帝您的國法家規麼?”
皇帝堅定了神色,向賢德太后微微點頭,道:“母后,兒臣剛要定神侯之罪,您便來了,您看看,定他個什麼罪名好?”
賢德太后微閉了眼睛,“皇帝看著辦吧。”
皇帝一咬牙,“來人啊,穆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