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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接,聲音帶著疲憊,我估計是啟凡的母親,沒敢說話就掛了。他們本來就不喜歡我,若是知道我這麼晚還打電話過去,他們肯定會很不高興的。

這時,窗外開始電閃雷鳴,頃刻間,暴雨驟然而下。我心裡暗暗咒罵著,這該死的天氣怎麼又下雨了?

我看了一下鬧鐘上的時間,顯示兩點十七分,我把身體裹進被子裡,依然不敢起身去關窗戶,任由它砰嘭直響,提醒自己明天白天一定要記得把窗戶關起來。

手機在響,是溫可原打來的,他的聲音象一股溫泉,覆蓋著冰冷的黑夜,我問他:“怎麼還沒睡?”

他說:“下雨了,我擔心你一個人會害怕。”

“沒事,我又不是小孩子。”我在逞強。

“要我過來陪你嗎?”

“不用的。”

他說:“七月,你知道我心裡是怎麼想的,對嗎?你那麼聰明,我只是不想讓你再受到任何傷害,你讓我好心疼,你知道嗎?”

我起身去關窗戶,我好想對他說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可是我不能。我說:“有些事情並不象我們想象的那樣單純,其實……”

一道閃電劃下來,關窗戶的那一剎那,我看見樓下不遠處的一棵樹下站著一個女子,我的心臟在一瞬間冷到了極點,沒有說完的話硬生生的嚥了回去。暴雨中,她穿著白色的睡衣,佇立在那顆樹下,就象一個幽靈。

我看清楚來,那個女子不是夏小宇又是誰。

“怎麼了,七月?”

我的腦袋就象被炸開了一樣。

“七月,你說話。”

我象個白痴一樣盯著夏小宇,猛地甩了甩頭,再看過去,哪裡還有她的人影,空蕩蕩的街道上沒有一個行人。我突然醒悟到了什麼,對著樓下大叫:“小宇,小宇……”

我破碎的聲音夾雜在狂風暴雨中沒有了方向。

我頹敗的倒在椅子裡,溫可原的聲音還在那邊焦急的響著:“七月,你那發生了什麼事?快告訴我,七月,你說話啊,七月……”

“可原……”淚水在不知不覺中滑落下來,浸溼了心臟。

他似乎鬆了一口氣:“你嚇到我了,七月。”

“可原,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冤魂或者鬼魂嗎?”我聽見自己的聲音象夢遊般虛弱。

“你看見了什麼?”

“小宇,夏小宇。”

他說:“就是今天你跟杜枚提起的那個女孩?她死了?”

“恩,自殺了,死了一個多星期了。”

“別嚇自己,七月,肯定是錯覺,我現在過來陪你好嗎?”

我搖搖頭,過來又怎樣?這些噩夢註定要跟著我,他離開後,依然要我一個人來承擔。

我跟他說不用,抹了一把眼淚,不想再說話,輕輕的跟他說晚安,然後收線。

暴雨絲毫沒有小下來的意思,我起身關好窗戶,已經不再那麼害怕,似已麻木,我坐在桌前給自己點了根菸,想伸手去拿影集,可是視線卻不經意的落在了桌子上的盒子上,只覺得全身的血液又在一剎那凍結。這是我收到的第二封郵件,昨天放在桌子上來不及看的郵件。

我差點就把它忘記了。

2

我失神的盯著那個盒子,盯得自己呼吸困難,盯得眼前開始模糊,慢慢的,彷彿從盒子裡爬出了蜈蚣,成千上萬的蜈蚣在房間的每一個角落蠕動,爬到了我的身上,從我的毛孔裡鑽了進去。

我渾身一顫,拿起盒子,用最快的速度拆開,一根白色的蠟燭掉在地上,從中間裂開一條縫。

我拿出裡面的一張紙,依然是用電腦列印出來的,整個房間被一種蒼白和詭異的氣氛籠罩著。

親愛的七月,你在等我的信嗎?

這是一個遊戲,一個跟別人毫無關係的遊戲,只有我跟你,由始至終。

現在,遊戲只是剛剛開始,我相信,你一定很願意陪我走到最後,因為,我是那樣的愛著你,你不會放任我不管的,對不對?一段感情若是不能完結,我寧可把它燒燬,就如同你一樣。可我又是那麼心不甘,情不願,誰來拯救我?你一定不會忘了曾經對我的殘忍,七月,我真的不想傷害你,你明白嗎?可是我這麼冷,這麼冷……你陪著我,好嗎?還象從前那樣。

我看了兩遍,然後用盡全身的力氣把它撕得粉碎,憤怒的扔進了垃圾簍。我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麼,誰在搞這種惡作劇?太莫名其妙了,我曾經對誰殘忍了?為什麼一直寄這樣的郵件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