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笑得很猙獰?
面對水無痕臉上的驚色,錦言暗自納悶,什麼時候她那無往不利的微笑變成大灰狼的奸笑了?
不然,面前的美人兒為何嚇得如落入灰太狼手中的羊羊兒一般張惶失色?
不能吧?
她明明心懷善意的!
“水公子請坐,不要客氣。”
別弄得我象要來侵犯你似的,話說,以前咱們還對過賬合作過呢,挺正常的啊,沒見這人又戒備又慌亂……
“好。我坐。”
水無痕壓抑著心中的慌亂,很聽話地坐了回去。
絕色公子小綿羊般坐在小凳上,垂手正襟,目不斜視,這下子,錦言成居高臨下狀……
這感覺怎麼這麼彆扭!
看來看去,自己都是個不懷好意的女漢子!
“水公子,我聽說你要去參加詩燈會的?”
說正事!
亂七八糟的念頭甩一邊,有這感覺不賴她,主要是水無痕太小受了,瞧那雙大眼睛,沁著水小鹿般地萌……
“啊?是……不,不是。”
她一靠過來,心就跳得更亂,忽而停跳忽而狂跳,話也說不清。
瞧把人孩子嚇的。
不明所以的錦言儘量使自己的笑容更和藹可親,聲音放柔緩,上身微傾:“水公子別緊張。我只是隨便問問。”
順手安撫性地拍拍人家的肩頭,高度正合適……
不是乘機揩油。是手賤吶……
水無痕一哆嗦,整個人都僵住了……被觸碰的地方酥了般,一顆心又軟又癢,麻麻酥酥的感覺從腳尖直到髮絲。
他一動不動,唯恐稍一動作。那感覺就如羽翼輕拂後惆悵飄遠或似雪花落掌心即甜蜜的融化……
一時心跳如鼓,思緒空白。
看來任昆讓水無痕來照應自己這件事,對他打擊巨大,要不這人能整晚都魂不守舍的?
算了,還是不問了,人家想幹嘛就幹嘛吧。
“水公子若是有安排,請自便,左右我是不會離開這裡的。你儘可放心。”
去不去的,是你的自由,別為照應我在這樓裡貓著,回頭永安侯心疼或是誤了你的出頭良機,這種重大的責任她可擔不起……
啊!
水無痕呆怔了片刻,腦海終見清明。
見她轉身要走,強行按捺著激盪的心情,忙開口:“……夫人。無痕並無別的安排。”
沒有?
疑惑地一挑眉,方才明明聽那小僮兒說得分明,那般大聲不就是為提醒?懶得多管。遂道:“如此?公子自便即可。”
“不是……不敢,在下適才唐突。”
見她沒有繼續交談的意思,穩穩心神,回覆了常態:“不敢有瞞夫人,在下確是為詩會而來。”
那還說自己無事?
是老實孩子不敢違了侯爺的命令,還是客氣已成常態啊?
“那水公子自便即是。不必顧忌我。”
說了不下樓就是不下樓。
“……其實,那詩會,參不參加的都一樣,只是習慣了每年有個念想……”莫名地就有了傾訴的衝動。更想,與她多說幾句。
……
“不知夫人對詩會是否有所知?可知頭名者會有何獎勵?”
“哦?不就是詩壁題名,在士林中得了才名?”
你是為這而來的吧?莫非還有其他內情?
獎銀子?
永安侯心尖尖上的人還會缺錢?
“這是其一,還有其他。”
其他的?是什麼?
歷來的獎勵,不都或名或利或名利雙收,還能有什麼?
“夫人知道這白馬寺的起源嗎?”
沒直接回答,卻賣起關子,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這個,錦言略有所知。
白馬寺據說是京畿一帶最早的寺院,歷朝均由得道高僧主持,經年香火鼎盛。
大周開朝先祖龍潛落魄時曾得白馬寺僧人庇護,故自本朝起,白馬寺享皇家供奉,與另一皇家寺廟大慈寺各執千秋。
“……夫人知之甚詳,”
聽她講故事真是享受,水無痕毫不吝嗇地點贊:“甚至坊間有傳聞,本朝太祖得佛祖點化,方才化形為龍,一舉得天下……”
“歷經多年,傳聞是否屬實已不可考,不過,白馬寺僧人佛法高深,慈悲為懷,渡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