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侯爺與夫人雙邊友好的事,更得說給殿下聽。
果然,是長公主最願意聽到的:“哦?昆哥兒那裡也送了?”
“是喱,侯爺很高興,昨晚跟著服侍的全都有賞……”
何嬤嬤的回話很有技巧:“侯爺一早入宮了,差人來稟殿下和駙馬爺,說是晚間回府再來請安。”
“昆哥兒這一宿夠折騰的,這孩子……”長公主心疼兒子:“好在,錦言是個知道好歹的。”
“侯夫人託老奴轉話。她為您和駙馬爺選了幾樣小玩意,昨夜太晚不方便,今日會親自送過來……”
長公主輕笑,心情極好:“這孩子。處處細心……”
自打駙馬晚上留宿在正院,錦言就改了請安時間。
等長公主與駙馬用完早膳後再過來,不然來那麼早做什麼?當電燈泡?
以前是長公主一人*寂寞,早起心情不爽,她來陪著吃早飯綵衣娛親。
現在是二人世界*苦短,她再沒眼色的天天來摻和。那叫傻子不是?
所以,自覺地延遲了早請安時間,等長公主送駙馬出門上班後再來。
何嬤嬤對錦言的這種本能性的趨吉避凶深為讚歎,私下裡曾與同事柳嬤嬤感慨:“……莫不是生來就有七竅玲瓏心?還是受李道祖點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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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為一首詞,白馬寺裡許多人徹夜未眠。
直到晨曦起,紅日升,小和尚們開始收燈,很多人尚遲遲不肯離去。
“小師付,能不能先不收啊?”
“就是就是。再看看再看看……”
……
“阿彌陀佛,諸位施主,小僧們按例收取燈盞,請各位配合。師父有命,待今日品評之後,明日起將這幾盞燈移於詩壁涼亭懸掛。各位若要賞詩,請移步前往。”
小和尚彬彬有禮,頗有大寺風範。
這有什麼好評的?頭名不是明擺著的?有愣頭青還欲辨爭。
詩壁涼亭啊?
反應快的,已經安排小書僮去佔位子。
雖說明天才掛出來,可涼亭才多大呀能站幾個人?
早去佔個好位子。
眾人一鬨而散。
小和尚們搖搖頭,小心細緻地開始收燈籠。
其中這兩盞,師父特意叮囑過,要千萬小心。
不要有損壞。
好奇地打量著手中寫了字的燈,真有那麼好?
……
真有那麼好!
一大早就被請到方丈禪院的百里大學士眉飛色舞:“……好!好!竟會有這般佳作!”
就說嘛,惠和這和尚。若無事怎會大清早急吼吼地就著人登門去喊他?依著歷年規矩,不用請,他自會在上午過來的。
在這之前,白馬寺有詩文造詣的僧人們已經將大量的詩作初評分組,他們幾個做詩會評委的。依例從中甄選出精彩之作,排出名次等級。
遇佳作不豐,會將頭名空出不取。
今年卻天未亮就派人去請……
“然也!然也!”
鐘山長捻著長鬚感慨:“自有白馬燈會起至今,凡舉頭名入圍者,此作居魁!”
這句評價更高,直接從飛機中的戰鬥機提升為戰鬥機中的王牌機。
“鍾兄所言極是!”
梅大學士居然一臉的吾以為然。
“幾位再看這首。”
惠和方丈指著另一盞燈給幾位大儒看。
唔……這首也屬上佳之作,老心慰然。
咦!居然出自一人之手?
在座均是喝了一肚子墨水的,怎會看不出這二者明顯相同的字型?
雖詩作不同風格不同署名不同,以此字為證,必定肯定是同一人之手書。
這字型?
這字,竟也自成一體!
幾位驚呼之下,面面相覷。
什麼時候京裡出了這麼個詩書奇才?
這是何人門下?
他們,竟都不知?!
放下詩作不提,單就這字,那是隨便什麼人就能自創一體的?
那字,應是行書,卻與行書不同,結體上楷、行、草、篆、隸五體各取一分,渾圓有力,外柔內剛,寬博端莊。
小小燈盞之上,圓勁婉通,用筆老重,藏頭護尾,點劃潤厚通暢,以圓渾之勁,用藏鋒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