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太子值殿武師孟燦的徒弟,是嗎?”白敏道:“是呀,你也知道嗎!”問官將驚堂木一拍,喝道:“你萬里迢迢,來到延安,所為何事,從實招來,不得隱瞞!”白敏挺胸說道:“大丈夫作事,何必隱瞞。我到延安來找朋友,嘆道也不許麼?”問官道:“你要找的是誰?”白敏大聲說道:“王照希!”問官將驚堂木拍得震天價響,堂下大聲吆喝,陪審的延安知府變了顏色。
問官叫錄事將供詞錄了,交給白敏看過,叫他劃押,白敏看見所錄不誤,想也不想,提起筆來便劃了押。問官將供詞遞給延安知府,笑道:“這便完了!”又將驚堂木一拍,對卓一航喝道:“你的同伴已經招了,你還不招?”卓一航茫然不解,說道:“招了什麼!”延安知府喝道:“王照希父子是本府劇盜,誰個不知,那個不曉?”卓一航吃了一驚,頓時呆住。問官道:“你私通劇盜,便是個大大的罪名!”卓一航道:“隨你說去,我與你到京師大理府去講。”問官冷笑道:“你還想到京師!”叫獄卒將他押入監牢,卓一航又驚又怒,白敏在他身邊問道:“那王照希真是強盜麼?”卓一航閉口不答,面色鐵青。白敏難過至極,急忙說道:“是我連累你了!”卓一航道:“不關你事。”牢頭喝道:“犯人不許私自交談。”將兩人分開押入監房。
卓一航一人住一個監房,房間居然頗為整潔,不像是普通監房。住了三天,也不見有人提問。心中 盼家人能來探監,好請祖父的門生故舊營救。但三天過去,卻無人來,不知是管家的怕事,還是府裡不準。到了第四天晚,忽然王兵備和那日與自已交過手的那個軍官,開了監房,將卓一航提了出來,穿房繞室,走了好久,把他推入一間小房,房門迅速關上,卓一航抬頭一看,房中端坐著一個紅面老人,眼光陰森可怕。招手叫卓一航坐下,含笑說道:“太子很賞識你。”卓一航摸不著頭腦,那老人又道:“萬歲爺年紀老邁多病,太子不久當可登基,但有許多事情,也許還要仰仗魏公公。”卓一航變色說道:“我是犯人,你要審便審,說這些話幹嗎?”那老人道:“魏公公也很賞識你。”卓一航怒道:“誰要他賞識?”紅面老人道:“你倒是一條硬漢,但你可知道你的性命卻捏在灑家手中。”卓一航冷笑道:“你想怎樣!”紅面老人忽道:“鄭洪臺是你的老相識了!”卓一航心頭一震,道:“怎麼樣?”紅面老人道:“他臨死前對你說些什麼?”卓一航道:“你說什麼!我不知道!”紅面老人笑道:“真人面前不說假話,我叫雲燕平。你聽過我的名字麼!”卓一航驀地一聲大吼,雙臂往外一分,手銬頓時斷裂,卓一航一掌掃去,喝道:“好,原來你就是奸人!”紅面老人向後一倒,腳尖一踢,將坐凳踢得飛了起來,只聽得“喀嚓”一聲,凳子給卓一航掌風劈裂。雲燕平解下腰帶,向前一揮,笑道:“果然試出來了,卓一航你到如今還敢說假話嗎?”
你道卓一航何以如此動怒。原來鄭洪臺臨死時曾供出五個同黨,都是私通滿洲之人,其中三個是大內衛士,兩個是綠林強盜,三個衛士中,有一個正是叫做雲燕平!
卓一航揉身進掌,雲燕平將腰帶一揮,驟然呼呼作響,卓一航連搶幾招,橫掃直劈,雲燕平身法輕靈,斗室之中,迴旋自如,手中腰帶使得似軟鞭一樣,鬥了二三十招,卓一航佔不到絲毫便宜,驀然想道:“事已至此,我不如逃了出去,稟告太子。”掌法一緊,又搶了幾招,忽然一個轉身,“砰”的一聲將房門踢開,雲燕平哈哈笑道:“你想逃走,那 是做夢!”卓一航飛步竄出,驀地裡掌風颯然,迎面劈至,卓一航斜身滑步,正想出掌相抗,忽見竄進一人掌心似硃砂般紅,大吃一驚,那人呼呼兩掌,掌風勁疾,卓一航怒道:“難道我就怕你的陰風毒砂掌?”使出五丁豹山掌法,掌掌雄勁,拚與那人兩敗俱傷,那人不敢逕接,雙掌 往卓一航穴道拍去,卓一航不敢給他碰著身軀,也闖不出去,反給他迫得又退到房門,雲燕平腰帶一抖,卓一航給他一卷一拉,驀然仆倒。用陰風毒砂掌的那老頭跟身搶進,關了房門,在門口一站,問道:“雲兄,試出來了麼?”雲燕平道:“這小子不肯吐實,金兄你賞他一掌。”那姓金的老頭抬起手掌,作勢向卓一航腦門拍下,卓一航 然不懼。冷冷說道:“你打死我也沒有用。我死後我的朋友會上京告御狀,將你們都抖露出來。”雲燕平身軀一震,問道:“你是說玉羅剎麼?”卓一航昂首瞪目,傲然不理,那姓金的老頭道:“好,瞧不出你這小子,居然敢和玉羅剎往來。”雲燕平突發奸笑,說道:“這小子倒可以大派用場。”姓金的老頭驀然飛起一腳,踢中卓一航後腿彎的“委中穴”,這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