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武功雖高,卻欠缺幾分風流瀟灑,做朋友很好,要我與他一生相處的話,那我就寧願選擇韓火哥了。”想至此處,不由芳心蕩漾,臉上發燒,一個疏神,險些絆著粗藤,又是公孫璞輕輕將她拉了過去。宮錦雲想著心事,公孫璞既然沒有與她交談,她也不想多說話了。
不知不覺已是黃昏日落時分,公孫璞聽她氣喘吁吁,說道:“前面有個小鎮,咱們也該歇歇,找點東西吃了,明早再趕路吧。”
宮錦雲好生為難,心想:“我是一個女子,怎好與他同宿?”到了客店,公孫璞正在向店主討一間上房,宮錦雲忽道:“要兩間。”公孫璞怔了一怔,宮錦雲笑道:“我生來不喜歡與人同房,還是各人一間,舒服一些。”原來她因一時找不到藉口,想起“韓大哥”拒絕與她同房的事,依樣畫葫蘆的就說了出來。
兵荒馬亂的年頭,往來的客商極少,店主人巴不得多做生意,連忙說道,“有,有!有兩間上房恰好是相鄰的。”
兩人雖不同房,吃飯總是要在一起的。宮錦雲跑了大半天。肚子也實在餓得難受了,當下點了幾個酒菜,叫夥計搬進她的房中,與公孫璞同進晚餐。
喝了幾杯,公孫璞見宮錦雲秀眉微蹙,笑問她道:“宮兄,你是嫌這酒菜不好麼?”宮錦雲笑道:“比那天在儀謬樓的酒菜還要好吃,我吃起來,簡直像是瓊漿玉液,海味山珍。”公孫璞怔了一怔,說道:“宮兄說笑了,這淡酒粗餚怎比得上儀繆樓天下聞名的酒菜?”
宮錦雲道:“你不覺得好吃麼?哦,我明白了,那是因為你的內功比我深厚的緣故。我聽說內功練得極高的人,可以三五天不吃一點東西,也不會覺得肚餓。”公孫璞這才恍然大悟,笑道:“不錯,佑語說飢不擇食,怪不得我也覺得很有滋昧。”他不善言辭,宮錦雲說了幾句俏皮的說話,他好不容易方才明白意思,明白了意思之後,對答得也還是十分笨拙,宮錦雲不禁又皺起眉頭,想道:“如果換是韓大哥,他的腦筋一定不會這樣笨。”
公孫璞問道:“既然不是酒菜不好,宮兄是有什麼心事麼?”
宮錦雲道:“我是在想著一件事情,覺得有點奇怪?”
公孫璞道:“什麼事情,可不可以告訴我?”
宮錦雲道:“我爹爹是很少到中原來的,不知朱九穆這老魔頭何以會知道我爹爹的名字?”
宮錦雲的用意是恩試探公孫璞,要知朱九穆曾經兩次提起宮昭文的名字,如果公孫璞知道有與宮家指腹為婚這件事情,那就不應該不知道宮昭文的名字。
宮錦雲心想:“即使他不知道我父親只有一個女兒,如果他知道這樁事情的話,也該把我當作小舅子呀,何以他不問我?難道他當時是因全神打鬥,過耳即忘?”宮錦雲就是因為有這個想法,故此再度提醒他的。
公孫璞哈哈一笑,說道:“這有什麼奇怪?令尊是武學名家,名揚四海,楚大鵬那些人都知道,朱九穆這老魔頭怎會不知?”
宮錦雲又是失望,又是歡喜,心想:“他原來果然是不知此事。”當下裝作恍然大悟的神氣,陪著他哈哈大笑,說:“我真是糊塗了,這樣顯淺的道理我竟然想不起來。公孫大哥,你真是聰明。”心裡卻在暗笑公孫噗是個“苯蛋”,對她這樣的問話,竟然絲毫不起猜疑。
說話之間,忽聽得車聲轔轔,有輛騾車來到這間客店,停在院子裡,店主連忙出去迎接客人。
此時已是二更時分,但因月色很好,店主義是打著燈籠出去迎接的,宮錦雲這間房間視窗正對著院子,故此對這撥新來的客人,看得相當清楚。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那輛華貴的車子,車子珠簾半卷,隱約可以看到裡面的客人是一男一女,此時車子剛剛停下,他們還未曾走出來。
宮錦雲喝彩道:“好一輛漂亮的車子,米客想必是非富則貴了!”公孫璞道:“車於還在其次,你注意了這四頭騾子沒有?這四頭青騾腰細腿長,但比尋常的馬匹還要高大,看來乃是千挑萬選的口外健騾,這種健騾善走長途,腳力不輸駿馬,更難得是四匹驟子一般毛色。”
宮錦雲笑道:“公孫大哥,原來你不但會相馬,還會相騾。
但這樣漂亮的車子,主人竟然捨得駕著它跑夜路,又不知道愛惜坐騎,可也有點奇怪。”
公孫璞道:“恐怕也是像咱們一樣,是有急事在身的。”
他們在房中竊竊私議之際,院子裡那兩個客人已經下了騾車。男的說道:“有房間嗎?我們要兩間上房。”
宮錦雲悄聲說道:“想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