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整個帝國就會面臨最最糟糕而恐怖的局面,而朕本人,甚至可能從皇座下跌落下來蒙塵。”
說完,皇帝走到了御座前的小几上,排出了兩個馬蹄形的令牌,苦笑著對大宦官說,“你看,邊境有兩處告急,現在是秋季,大批的佩徹涅格人已經入侵色雷斯,告急的文書和雪片一般;此外,據朕的間諜告知,博希蒙德的母親蓋塔已經病危,而整個義大利和西西里的諾曼領主都前來探視,所以朕完全有理由懷疑,這群無法無天的傢伙也準備蜂起。而扎哈斯的艦隊還遊走在聖海上,隨時能北上,或西進,與朕的仇敵會師,那麼現在你能不能告訴朕,朕到底應該如何做?”
小鳥尼克德米亞頓時跪拜了下來,哭泣著,一面是為皇帝的困境,一面是為皇帝對自己的信任,他誠惶誠恐地說,“我願意蕩盡家財,為皇帝遠征做準備,不過既然皇帝詢問下來,我認為凡事都有輕重緩急——博希蒙德是不會輕易離開沉痾在床的母親蓋塔的,我可以暗中安排優秀的醫師去幫她延命,拖住博希蒙德。隨後陛下似乎可以面見扎塔的斯拉夫土王君士坦丁。伯丁,與他握手言和,換取亞得里亞海的海防軍力,和陛下出徵佩徹涅格匪徒的僕從軍力。至於扎哈斯,他最多不過支撐一段時間而已,失去了尼西亞、普魯薩,他的流賊行為畢竟是堅持不了多久的。”
不愧是尼克德米亞,這個建議和方案,連御墨官也不斷點頭贊同。
皇帝阿萊克修斯也表示認可,“現在吉利基。阿爾斯蘭的四千人已經送來,朕又僱傭了五千庫曼騎兵,和伯丁言和後,還能獲得數千斯拉夫傭兵的支援。既然佩徹涅格那群狼,企圖和扎哈斯夾攻朕,朕就還治其身,聯絡更北方的庫曼人夾攻他們,徹底剿滅,還帝國邊境一個安寧。接著,朕就去對付其他的敵人。”
“願陛下凱旋!”當即所有的廷官都跪拜下來。
卡拉布里亞的海岬處,在撒拉森塔(過去義大利人為抵禦撒拉森海盜所建的哨塔,在各海岸遍處都是)下,到處燃燒著火光,博希蒙德捂著臉,在幾名老扈從騎士的伴同下,哽咽著快速走入了一處立起的帳篷當中。
帳篷裡的臥榻,一位穿著灰色袍子的年老婦人臥在其上,幾名醫師正在為她忙碌著,當她看到了淚流滿面的兒子博希蒙德走入進來,便微笑著對醫師們說,“我有些交待,要對不成器的兒子說,不然我怕來不及。”
“您正在好轉,相信主吧,夫人。”首席的醫師很恭敬地說了這句,而後便帶著所有其餘人,對著博希蒙德鞠躬致敬,接著暫時離開了。
“母親。。。。。。”博希蒙德咧著嘴,滿是鼻涕和眼淚,直接撲在了母親的臥榻前。
蓋塔看著自己紅鬍子的兒子,強笑著,顫抖著將乾枯的手伸出,博希蒙德趕緊把臉頰給湊了過去,他認為母親要撫摸他。
一聲清脆的響,蓋塔直接給了博希蒙德一個嘴巴,鼻涕都飛到了床褥之上,“都沒人在這裡,你還喬裝什麼?”
第60章 蓋塔的遺囑
博希蒙德嗚嗚地把臉弄乾淨了,接著哈哈笑起來,“母親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沒什麼,就是快下地獄了。”蓋塔沒好氣地回答,她的白髮微微飄拂著。
“那也就是說,快和我父親團聚了。”
“不可能,你父親生前扶助教皇,又是被我一個女流毒死的,我相信他的靈魂已經升入了天堂。”
這下,博希蒙德的嘴巴都合不攏,以前人們風言風語,是他母親蓋塔將父親圭斯卡特給毒死在軍營裡的,因為自他父親來義大利打拼的時候,每次征戰夫妻都是一起上戰場的,但是博希蒙德心中還是不肯相信,直到母親親口在他的面前如此承認為止。
“你為什麼要毒死父親?”博希蒙德的表情冷峻下來。
“我是勃艮第來的領主之女,當我嫁給你父親時,圭斯卡特和他的兄弟們不過是個到處打劫修女院的野盜馬匪,是我帶來了兩百名騎士當嫁妝為他所用,才在這裡打下了偌大的局面。但這老傢伙在七十歲的時候糊塗了,居然要把所有的領地都傳給自己的小弟弟西西里的羅傑,所以我就先下手為強,不然現在連卡拉布里亞都沒你的份。”
“母親你做的太對了!”博希蒙德握住了蓋塔的手,“現在我需要你的建議,突厥的扎哈斯需要我的援助,而教皇的使節又希望我參加收復聖墓的隊伍,我現在是極其矛盾。”
“你是在猶豫要不要繼續奪取君士坦丁堡嗎?”蓋塔隨後看到兒子連連點頭後,嘲笑起來,“你的腦袋簡直和你父親一樣愚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