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城堡重新交還給你!”大營內,端坐中央的吉利基。阿爾斯蘭威風凜凜,“現在我有一萬五千名無可匹敵的強大軍隊,麥蒙導師你來佈置,馬上我們要如何殲滅這群毫無綱紀的匪徒?”
雙方的態勢到達如此地步,就算是原本抱著持重想法的伊本。麥蒙,也沒辦法遏制住上下的滔滔怒氣,但他本著對國家負責的想法,還是懇求蘇丹,“偉大的尼西亞和科尼雅的都城之主啊,信徒在人間的保護者,至高至大的蘇丹,請您暫且平息能燒燬整個陸地海洋的想法,讓信徒戰士們的馬韁和彎刀暫且停下來,不要中了希臘皇帝的詭計,若是你真的屠戮了這群毫無章法的朝聖者,真正可怕的,是跟在其後為這群人復仇的法蘭克和諾曼的貴族們。”
但是維齊爾的話語,被蘇丹帳下成群的將軍和武士的怒斥聲給徹底壓制下去,所有人都要突入到朝聖者的大營裡,把他們全部殺死俘虜,才能消解怨恨,“我的家院,最近恰好缺少可以使喚的奴隸。”很多人就是這麼喊著。
“挑釁他們,把他們誘出營地,在峽谷前的原野上消滅這群螻蟻和雜種,不管他們有多少人,結局都是一樣的。”最終,蘇丹沒有理會維齊爾,而是與所有主戰派一起,下達了這個雄偉而狠辣的指令。
而在山隘那邊,朝聖者的大營裡,看到其上的堡壘在短短半日不到的時間裡就被蘇雷爾曼攻陷,悽慘的傷者從裡面帶著火,帶著可怕的箭傷逃下,留在裡面的婦孺全部慘遭突厥人屠戮後,人們驚駭了,也憤怒了,這種絕望當中的不理智,是絕對致命的。
仗著人多,福爾謝和賴諾爾德要求所有的人出營列陣,與科尼雅異教蘇丹軍隊決一死戰。
但是騎馬趕到這兒的沃爾特,卻堅決不同意:我們被希臘皇帝出賣得乾乾淨淨,他撤走了船隻,就是要送我們進入死地,叫蘇雷爾曼消滅我們,讓對方和所有朝聖的人結怨,皇帝就會坐收漁人之利。
結果又是番激烈而無謂的爭吵,在沃爾特的決死堅持下,兩位首領才勉強同意,據守這兒的營地一日,以等待皇帝或者其他朝聖者的援軍:但假若明日什麼人都沒有出現的話,他倆便可以隨著自己或者大部分人的意願,自由行事,不再受沃爾特這位總掌旗官的節制。
殘陽落日,城堡裡餘煙還在淒涼地划著孤單的軌跡,立馬在山下,聽著對面山谷,到處都是的馬蹄聲和腳步聲(蘇爾雷曼這位科尼雅蘇丹調兵遣將的響動),立馬惆悵的沃爾特心情無比憤懣,“但願多魯斯。蘭伯特能真正及時請來援兵,任何人都好,只能有人能拉住宛如瘋牛般不理智的軍心就行。。。。。。”
尼科米底亞要塞的城門前,多魯斯脫去了沉重的甲冑,露出了朝聖者的打扮,苦苦哀求著城塞裡的守軍,前去接應落難的朝聖者們,他們大多是平民,對付異教蘇丹的箭,根本是沒有抵禦之力的。
“明日就是耶誕節,也是陛下的女兒,安娜公主的大喜之日,現在所有的隊伍正在遵守安排,處在等待賞賜的休假當中,你這麼奇怪的要求,我們恕難應允。”塔樓上的守軍伯爵指揮官,就是這樣對多魯斯說的。
多魯斯嚴重感到再繼續下去,也是徒徒浪費寶貴的時間而已,於是他默不作聲地,再次上馬,繞開了城塞,朝著海岸邊奔去。
讓他狂喜的是,在海濱的夕陽照耀下,他看到了一處嶄新的營地,還有炊煙,還有大批的船隻正在靠過來,是新的朝聖者軍隊!多魯斯便騎著馬,狂奔而下,不久就出現在博希蒙德的面前。
“所有計程車兵,剛剛登上海岸,還無法對貴方進行援助,不如等到所有人馬在數日後聚齊,再行商議好了。”但這位紅髮諾曼領袖的言語,和他的眼珠一樣冰冷而虛偽。
這也是根本不想施出援手的!
“時間急迫,公侯閣下暫且在此調集人馬,同時希望給鄙人提供一艘小艇,趁夜渡過海峽,前去尋找一切願意的爵爺們。”多魯斯是個聰明的年輕人,沒有與博希蒙德硬抗,而是提出了這個要求。
似乎也是博希蒙德無法拒絕的,“給這位年輕的貴族小兒子五十枚銀幣,外帶一艘船隻,送他去君士坦丁堡。”
很快,裹著毯子伏在甲板上的多魯斯,明顯感到了,在海峽靠近歐羅巴的這邊,寒冷的海風就像刀劍般肆意劈砍在自己的臉頰之上,混亂的漩渦讓經驗老到的舵手也膽戰不已,他的目光看著龐大的君士坦丁堡城市,就像團黑色天際裡的白色山脈般,點綴著不滅的大燈塔之火。
不久,雪花也撲在了他的臉上,“這面居然到現在,依然在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