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齊瑜應是陪著林秀茵吧,我由是問:“林秀茵她?”
“就睡在你隔壁。”
嚇!我瞥了瞥左邊白簾蓋住的玻璃窗,隱約似是有兩個人影,差點匝著舌頭。
初聞訊息的於凡則疑惑地問起:“出了什麼事嗎?”
“林秀茵在我們中心門前暈倒了。也就前一會兒的事。她只是營養不良,沒什麼緊要的。不過,齊瑜在陪著她。”黎若磊答道。
於凡沒續話,眼簾微垂,儼是在思索。
我撩撩額髮,低頭把消毒棉球稍停住在傷口表面,然僅一會兒夠我疼得齜牙咧嘴的了。
於凡立刻接過我手裡的止血鉗,輕道:“還是我來吧。”
“可是——”
“我保證不會很疼。”接著,他問向黎若磊,“有那個藥嗎?”
“有!”黎若磊聳肩,拉開底下的壁櫥,取出另一瓶消毒液,將新的藥液倒入消毒容器。
重新蘸了新藥汁的棉球繼而滑過我傷口,刺激性較起前種大大消減。我驚疑地問:“這是什麼?”
“給新生兒專門配置的消毒液,刺激性小,但是要多次消毒。”黎若磊解釋道。
新生兒專科用的,勿怪我不知了。不無意外見黎若磊一臉濃濃的謔笑。好在我大人有大量:看在不疼的份上,就不跟這傢伙計較了。
處理完我的傷口,黎若磊因公事離開,於凡去幫我辦理相關手續。
我跳下床,晃悠出門,撞遇隔壁病室走出來的林秀茵的隨身秘書。他對我說:“劉薇醫師嗎?我們林總監想跟你談談。”
我探探腦袋。
他明瞭地補充:“齊主任不在,你盡情放心。”
想了想,歸結以後還是要碰面的,需把人情留著。我點頭,跟著他走進了病室。
秘書扶林秀茵坐起。林秀茵小聲吩咐了句之後,他領命離去。
我在她床側坐下,看她臉色確實好了許多,心稍微松下。
“我們這是第幾次單獨說話了。”她忽然啟口。
我回憶道:“第二次吧。一次在中心那趟意外後,我們在中心主任辦公室。”
“是的。你要把鑰匙給我。然後於主任生氣地趕我走。”說到這,她逸出一絲笑,笑漫到臉,卻沒能化去眼裡的哀傷,“恭喜你。”
“謝謝。”我應聲。在那天得知這樁婚姻背後的真相後,方知誰是誰非根本無法辨認。對於這個女人,再也說不上指責。曾經的種種於是若過往煙雲,煙消雲散。
“劉薇,我父親很喜歡你。”
“林董是一位很好的父親。”我真誠道。
“但是他反對我和齊瑜的事,以前都沒有,就近來——聽舞會之前他找過你。”
關於這個問題,我一樣糊塗。謹守與老人的約定,我道:“林總監多慮了。我們談的只是關於林董院外康復的事情。”
她抬臉向我,精明的眼睛閃爍迫人的光:“你變得聰明瞭。”
“人總會吃一塹,長一智吧。”我微笑。
“那我們聯手吧。我想,你應該會對紀幽靜和蕭唯很感興趣的,就如對你失去的以前那段記憶。”
我對視著她的雙眼,或許裡面是真誠的期許,然——眉頭稍皺,許久許久之後,道了一句:
“林總監,怕要令你失望了。”
對此,她並不沮喪,反笑道:“聽你這麼說,我卻真是有了興致探究探究她們兩個了。”
我抬眉。
她彎腰傾向我,壓低了嗓音:“我的方法很簡單,請你不著痕跡取到她們兩人各一條頭髮。”
頭髮?我的腦海當即閃過一連串反思。拿頭髮作為標本?驗的是——DNA?
再望向她淡定的神容,我心裡的不安潮湧起來。她懷疑的究竟是什麼?
“不要怪我,想來想去,這事也只有你可以託付了。”她輕輕握了下我的手。
從中,流露出的是她悠長的無助和惆悵。
“原諒我,我實在是很擔心齊瑜——”
齊瑜有什麼好擔心的?每天還是那副臭脾氣一點都沒變。“齊瑜他?”
“他應該很快就回來。”
我即刻起身:“那我先走了。”尚有餘悸,恐他回頭繼續罵我沒洗手。
林秀茵凝著柳眉,想開聲挽留我卻又生生地咬下了唇口。
我是不知她心兜的是什麼樣的心思,但肯定她仍存有以前對我的忌憚,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