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震顯得有些忙亂,退了半步,雙掌翻飛,勉強接下了這兔起鶻落的攻擊。烏木大喝道:“好!再接我一掌!”右手暴長,一掌猛擊向東方震胸口。東方震避無可避,伸右手接了一掌,但覺對方掌心綿軟,卻蘊蓄著無法抗拒的巨大後勁,不由自主的“蹬”“蹬”連退兩步方始站穩,胸中一陣翻滾。桑青虹“啊”的一聲驚呼,關切地看著東方震的表情。
烏木見他居然接得住自己八成功力而不致跌倒,讚道:“果然不錯!這第三場,由你出戰也未嘗不可!”
眾人方始反應過來,齊都舒了一口氣,原來烏木是在考較東方震的武功。能得到烏木的讚賞,玉掌門也心下不禁有些得意。
桑青虹剛才驚撥出口,在眾人面前表現出了對東方震的關心,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微紅臉低下了頭,過了一會兒,忍不住又輕抬頭,以嬌羞中混合欽佩的目光瞥了東方震一眼,見他也正怔怔得看過來,立時心中如有小鹿亂竄,緋紅了臉看著自己鞋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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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也不氣派的木門,上方掛著一塊本色的木板,板上寫著四個紅色的楷體字“三江鏢局”。鏢局也小,四間居室住著一家四口和三名鏢師,另外還有一間堆放貨物的屋子。屋旁搭著一個竹棚,棚裡邊圈養著四匹馬。
別以為葛俊就只有這點家當,他可是水陸兩路的生意都接。在江邊,泊著那兩隻不算太小的貨船,也是他的。
天剛拂曉,葛俊就起了床,身為練武武之人,晨練的習慣,他可一直都堅持著。他輕輕推開鏢局大門,沿石級走到江畔,準備在那柳林中練上幾手。忽見不遠處的一株柳樹下,靜靜的站立著一個熟悉的身影,顯得有些意外,當下快步走上前去。
“師傅,早!”一個五十餘歲的黑鬚老者緩緩轉過身來,精神倒顯得很健旺,只是眉稍微帶煩憂。
葛俊有點知道師傅在煩什麼,便微笑道:“師傅,少林、武當、崑崙這三派,乃是當今武林中最牛的門派了。師傅您能得到他們各方的信任,仲裁這場比武,說起來,倒是我們華拳門莫大的榮譽呢!”
“你懂什麼!”祁連山顯得對這個不太聰明的徒弟有些惱火,“這不是切磋武功,而是關乎雙方聲譽的決鬥!哎,師傅真不想捲入他們的糾葛!可你……你倒好!不但替我答應下來,還一個勁地慫恿我!”
“能有機會目睹當今武林大派的武學風範,不是我們學武之人夢寐以求的事麼?”葛俊顯得理直氣壯,“再說了,師傅您只是作為公正,只須公平的判定雙方的勝負,又怎麼會捲進雙方的恩怨糾葛呢?何況,那個繆大人說得也很清楚了,大家都是武林中人,對於師傅您所處的立場都清楚明白,怎麼會無端牽扯到我們身上呢?”
祁連山嘆氣道:“哎,說這些也沒用了,我們回去吃飯吧!一會兒,少林一行就要來邀請我們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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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威觀不是很大,位於天柱峰的西北山麓,觀前有一條清澈的小溪,溪畔植滿了翠柳,溪上有一道小石橋通到觀前的坪地。這塊坪地頗大,左右足有三十來丈寬,前後也有十來丈,兩邊各植有四棵徑達四尺的挺直香樟樹。
武當、崑崙、崆峒一行二十餘人,一早就到了仁威觀,觀中主事巧石道人聞訊,忙迎了出來。烏木將來意簡明的對他說明了,巧石便吩咐眾小道將觀前打掃了一番,接著自觀內搬出一張香桌和三張木椅,擺在觀前正中的位置,供祁掌門主持之用。又搬出不少椅凳、蒲團之類的東西,擺在兩邊的空地上,以便雙方坐著歇息。
將近巳時,少林一行如約而至。領頭的繆易真神情肅穆,領著十來名精壯的屬下過了小橋,後面跟著藍袍黑鬚的祁連山和他的徒弟葛俊,空相領著少林眾門人走在最後。
烏木掌門和玉掌門齊都迎上前見禮。繆易真不露喜憂地淡淡介紹道:“這位是華拳門掌門祁連山師傅,這位是他的得意弟子葛俊師傅。”
見二道笑吟吟的抱拳見禮,祁連山忙回禮,微笑道:“烏木掌門,不想才過三日,我們又見面了!鄙人此次能受邀前來,作為雙方的公證人,幸甚,幸甚!”
當下烏木請祁連山師徒到當中的香桌後坐了,又安排少林一方的在左側的休息區坐定,並命人獻上香茗。少林一方眾人並不飲茶,面無表情的或站或坐,靜靜休息。
祁連山站起身來,清了清嗓子,朗聲道:“今因少林空淨大師在均州遇害一事,少林與武當和崑崙兩派發生了爭執。三派首領為避免因此事而導致雙方門人的糾葛,釀成難以想象的後果,經商定,決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