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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 謝小禾微微皺眉,只專心看著路況,半天沒有說話。陳曦也便就低頭玩弄自己手腕上一根細細的白金手鍊。 〃其實我都很奇怪地問過自己,〃下了環路,謝小禾拐上那條擁堵的街,〃我很驚訝怎麼可能信任一個有過往的男人。而且這個過往是初戀。而且這個‘過往’,太美麗,這方面跟我灰頭土臉的上一次驚人地相似之外,恐怕在周明心裡,林念初永遠乾淨美好,甚至是最美,尤其因為離開了,那些曾經的爭執吵鬧,他這樣的人,恐怕倒是都會覺得,全是自己不對。於是對從前,悵惘之外,對,只有歉疚。倒還不同秦牧對許菲菲那種。。。糾結不清的情緒。〃 〃但是你是信任他。〃 〃很奇怪,是不是?〃謝小禾有些茫然地笑笑,〃或者我還是個沒邏輯的人。你們經常擠兌的‘文科生’。最終,還是相信直覺。〃

跟個正常的人結婚

從轟轟烈烈地愛了秦牧,到義無反顧地嫁給周明,謝小禾委實覺得自己不能歸入十分靠譜那部分人群。 至少,這完全不符合她對自己正常預期,甚至於一定程度上,她簡直對於自己‘自知’的這項能力有些沮喪。 在中學大學年代裡,她一向覺得自己在情感方面很‘淡漠’,以至於同學們同屋們紛紛開始兒女情長笑淚相間的時候,她大部分的時間裡是姑娘們哭泣時依靠的肩膀,痛苦時傾訴的樹洞,喝醉酒時候架回宿舍的搬運工,半夜頭痛嘔吐時候免費的護士。 她自己也確乎有個男朋友的。固然陳曦或者她的其他同學都完全忽略了她的那場初戀但是她總覺得於自己而言,那也是一場認認真真的戀愛。被追求,有猶豫,分分明明地可以說出那人的優缺點,然後又覺得他對自己也當真不錯,接受了,於是起唸書打飯上自習,牽手看電影然後說些無關的甜蜜的話兒,有點害羞有點緊張地跟家裡人提起男朋友三個字。。。謝小禾在一段時間裡總是覺得,也許,世上大半的戀人,其實也就該如此,而也又多半由此而就成了夫妻。然後,有著或大或小的遺憾或不滿,再又認了人生裡總會有這樣那樣的不如意,然後努力地把這日子往更好方向過下去。 她後來甚至想,假如她爺爺和媽媽並不是業內舉足輕重的人物,讓一個跟許多人樣有著很正常的貪心,覺得自己得到的該比自己能力能達到的更多一些的男孩子有了希望然後又失望;再或者說這男孩子不要那麼天真地猴急,只管努力奮鬥,別要自己張口,等真到了他的事業影響了他們生活的當口等著爺爺媽媽自會主動伸手幫忙………恐怕還會比他張口要的更恰當,更適合,更有力。爺爺不是那個小時候以為的,正直無瑕高大全的無產階級革命家。為了她的幸福,他可以動用了數層的關係,甚至違背了一定的原則甚至規則去查秦牧的過往和家庭,那麼為了她的幸福,他怎麼會在原則範圍內,抬手之勞,而不給另一半一些實不誇張的方便。 那麼,10年之後,他會不會也有機會成為一個秦牧。 不。 念及此的時候,謝小禾還是飛快而堅定地對自己說不。 秦牧畢竟是秦牧。許許多多的旁人,無論有著怎樣的條件與臂助,也永遠不會成為那天雨夜工地裡,讓仰起頭,在雨霧中看著他的眼睛,就覺得溫暖和踏實的秦牧。 無論那種溫暖和踏實的感覺,是否只是自己一廂情願的想象。 她也許真的從來不曾真正瞭解過他。而只是愛上了他。 而那些讓她有了那些美麗誤會的現實,卻是折磨著他的刀刃。 那一場愛戀,甜蜜得如此真實,甜蜜得又那麼虛幻。 秦馳在他自己的婚禮之前,來找過她一次。見了她,他先就嘆了口氣,自嘲地笑,說,居然,我真的要幹這麼狗血和無聊蠢的事。可是,不見你一次,我又不甘心。 她瞧著秦馳,低聲道,一點都不蠢。但是我想,你打算說的話,其實我已經知道。他。。。他自己已經告訴過我了。 秦馳略有些驚訝,呆了一陣,然後小心地望著她的眼睛,之後失望地道,〃你確實不能原諒他?不能。。。體諒他的苦處?我哥。。。〃 〃原諒?〃謝小禾搖頭,〃有什麼原諒不原諒的呢?我對他完全沒有任何怨恨責怪,也完全理解他的一切做法,對我,他一直是盡了力地寵和愛,想給我所有最好的。受苦最多的,是他自己。〃 秦馳怔怔地瞧著她,半晌才道,〃那麼,那麼你。。。〃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謝小禾苦笑,〃我甚至也問了自己,假如早在當初,我就知道一切的真實,那麼,我確信自己並不會怪他或者看輕他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