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弟昏庸荒唐,誤了國家大事,叫那些礦工家屬遭了苦,臣婦願替罪弟捐出一些銀米贖罪,懇求太后娘娘能替罪弟美言幾句,饒他一條小命吧。”
面對鎮國公太夫人的哭訴陳情,惠安太后只一臉疑惑的表示道:“你說的哀家都糊塗了,你兄弟到底犯了什麼事?”
滿眼淚花的鎮國公太夫人一呆,然後問道:“太后娘娘……不知道此事麼?”
“後宮不得干政,朝堂上的事兒,哀家怎麼會知道?”惠安太后擺出一幅‘哀傢什麼事都不管,只管在後宮享清福’的態度。
沒法子,鎮國公太夫人只能給惠安太后講述一遍案情,讓她瞭解起來此事的來龍去脈,末了,她又抽抽搭搭地求了一遍情,聞言,惠安太后答道:“哀家方才也說了,後宮不幹政,朝堂上的事兒,哀家是從不理會的,你與其來求哀家,還不如去求太子。”
鎮國公太夫人方才講述案子時,並未提起審案的人裡就有太子,她本欲脫口補充說明此事,話到嘴邊,卻又臨時改成:“太子殿下貴人事忙,哪是臣婦可以輕易見到的?”之前找太子溝通兄弟的案子時,一直都是長子出面,她並未直接和太子外孫接觸過,若是她能親自面見太子,興許……會有一點兒轉機?一念至此,鎮國公太夫人又泣淚哀求道,“還望太后娘娘代為引薦。”
惠安太后嘴角一勾,嗓音柔和道:“這個簡單,哀家叫他過來一趟便是……”言罷,就吩咐侍立在一旁的宮女去請太子,然後再瞧向跪地哭求的鎮國公太夫人,“你先起來吧。”
圓圓小太子貴為一國儲君,若無要事,一般也是常年待在宮裡的,接到太后祖母的傳喚後,他當即擱下手中的事情,趕過來慈寧宮。
“父王,抱……”點點大皇孫抱住年輕爹爹的小腿,仰著胖嘟嘟的小臉求抱抱。
圓圓小太子既好氣又好笑地瞅著腿部掛件:“你這傻小子,都學會走路了,怎麼還總纏著要抱……”嘴裡吐出的雖是一串埋汰詞兒,但圓圓小太子還是彎腰撈抱起胖兒子,讓他坐在自己的臂彎,見小胖墩眉開眼笑地樂了,圓圓小太子遂坐到惠安太后下首,笑著詢問道,“皇祖母找孫兒來,是有什麼事麼?”
“哀家哪有什麼事找你?”惠安太后搖了搖頭,然後指著鎮國公太夫人道,“是董太夫人有事尋你。”
圓圓小太子轉過頭,看一眼目露冀盼的鎮國公太夫人,略一思咐,便起身將胖兒子塞到惠安太后懷裡:“點點,父王有點事兒要忙,你先和老祖宗頑,父王一會兒再來陪你,聽話啊……”說罷,也不管兒子朝自己揮小爪子,朝惠安太后略行禮後,就告辭離開了,見狀,鎮國公太夫人也福身告退,跟著太子外孫一道出去。
目送兩人離開後,惠安太后笑著低下頭,哄起胖嘟嘟的曾孫子道:“點點聽話,點點乖……”
離了慈寧宮,圓圓小太子踏進一座寬敞的亭榭,鎮國公太夫人也隨後而入,至於圓圓小太子的隨侍,已極有眼色地等在不遠之處,在亭榭中站定後,圓圓小太子雙手負背,神色凝定的問道:“太夫人見孤所為何事?”
如今乃是私下獨處,太子外孫也不叫她一聲外祖母,這叫鎮國公太夫人十分傷心,不過,她還是打起精神先談正經事:“臣婦想見太子,是為了袁海德的事,他……”
不等鎮國公太夫人說完想說的話,圓圓小太子已出聲打斷道:“袁海德的案子不是早就結了麼!”
“我知道案子已經結了,可他判的是死罪啊……”鎮國公太夫人一急,也顧不上什麼稱呼了,她往前走了兩步,滿臉的焦急擔憂之色顯露無疑,語速極快道,“他是你母親的親舅舅,論理,你還要叫他一聲外舅祖父,好歹瞧在你母親的面子上,網開一面,留他一條活路呀。”
圓圓小太子冷冷出聲道:“孤已經對袁家網開一面了。”
鎮國公太夫人急急道:“其餘的袁氏家眷是無性命之憂,可袁海德他……”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莫非太夫人以為國法家規都是兒戲麼!”圓圓小太子直視著面容蒼老的鎮國公太夫人,“袁海德既然貪贓枉法,被判斬立決,便是他罪有應得!”
鎮國公太夫人眼中滾下淚來,替兄弟解釋道:“他只是一時糊塗,以後再不敢了的,太子,算外祖母求你,你就給他一條活路吧……”說著,就又軟下膝蓋,擺出跪求圓圓小太子之態,“外祖母就這一個同胞兄弟,只要不殺他的頭,改判別的什麼罪名都可以,你就法外留些情吧。”
圓圓小太子望著跪地哭求的老婦人,蹙眉道:“你起來,在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