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可以暢所欲言,可以把她當成好朋友一樣聊天,兩人雖早早互許終身,但礙於不能張揚的緣故,他們之間就像隔著一層薄紗,所有的交流都朦朦朧朧的有些不真實。
如今,他終於有了一些真實的感覺。
微微低下眼睫,穆淮謙的目光落在季子珊的手上,肌膚融雪,柔滑如脂,握在自己手裡時有一種貼了心的柔軟細膩,真的好想再摸一回啊。
“你想知道啊?”季子珊忽閃著一對兒明澈的大眼睛,語氣愉快道,“這樣,你扮演一下我元寶哥哥,我這就告訴你怎麼哄他。”
穆淮謙微微一怔,還可以這麼玩兒?
不過,說實在的,穆淮謙心底甚是好奇,便索性答應陪桃花小公主演起戲來:“好啊。”
“那你繃緊臉,擺好生氣的樣子來。”見穆淮謙如此配合,季子珊也來了興致,立即要求他擺好生氣造型,待穆淮謙清咳一聲,繃出十分嚴厲的面孔後,季子珊便雙手合十湊到穆淮謙跟前,笑容可掬的眨起大眼睛,嗓音甜甜軟軟的撒起嬌道,“好哥哥,你別生氣啦,我已經知道錯了,再原諒我一回好不好?”
陡然見到桃花小公主這般撒嬌賣萌之態,毫無心理準備的穆淮謙立時……酥了一大半骨頭。
“別愣著,該你啦。”見穆淮謙的臉色變得有點不自然,季子珊不由開口催促道,“你要繃緊臉說——不好。”
聞言,穆淮謙趕緊收斂好泛起漣漪的浮動心思,繃著臉回答:“不好。”
面對‘假元寶哥哥’的冷臉,季子珊依舊眉花眼笑,可口氣已然變了:“你真的不原諒我?”兩人事先沒對過臺詞,穆淮謙也沒見過兩人是如何哄人和被哄的,便又卡了嗓子眼兒,季子珊見狀,又提示道,“繃緊臉說——真的。”
穆淮謙心底忍笑,卻繃緊了臉皮照做。
“你確定不原諒我?”季子珊笑容不變,又眨著眼睛問了一遍,然後又提示穆淮謙,“繼續繃緊臉皮說——確定。”
穆淮謙好痛苦的板著臉:“確定。”好想笑出來,腫麼破。
季子珊不再雙手合十,已改為十指抓撓的姿勢,臉上甜甜軟軟的笑容也不見了,這會兒已改成眯眼恐嚇的冰冷麵孔:“那我可要撓你了……”語氣威脅的放完話後,季子珊再一次提醒穆淮謙,“豎眉瞪眼拍桌子說——你敢?”
穆淮謙生平頭一次朝桃花小公主瞪眼拍桌子:“你敢?”
季子珊嘿嘿一笑:“你看我敢不敢——”鑑於直接豪放的去撓穆淮謙癢癢,恐怕會嚇著他,季子珊便只對著虛空抓撓了一陣子,然後就開始做哄人總結,“只要把他撓破功,擺不出生氣的樣子來,就算哄好了,我這法子百試百靈的,不僅對我元寶哥哥管用,對我皇兄也可管用來著。”
這天下還敢有人撓陛下癢癢的麼?
想起陛下一身威嚴的端肅模樣,穆淮謙實在想不出來他被撓咯吱窩的情景,總覺著那畫面應該十分清奇,他鮮少有八卦的念頭,此時見桃花小公主說的開心高興,便也起了湊趣之心,不過,因事關皇帝陛下的偉大形象,穆淮謙只敢十分小心翼翼的問道:“那陛下……真的會被你撓笑麼?”
“那當然了,他每次都被我撓的——東倒西歪,慘不忍睹。”季子珊特別大方的顯擺起自己的輝煌戰績。
穆淮謙輕輕砸了砸嘴:笑成東倒西歪的陛下應該是……什麼模樣啊。
關於怎麼哄元寶小王爺的招數演練玩了,季子珊便朝穆淮謙伸出白生生的小巴掌,輕歪著腦袋問道:“我的生辰禮物呢,帶來了麼?”
聞言,穆淮謙忙伸手探入懷裡,取出一個扁平的長形小錦盒,語氣溫和道:“在這兒呢……”親自開啟盒蓋後,穆淮謙把那一對兒桃花簪放到季子珊眼皮子底下,口內接著娓娓而語,“那一年,我隨母親進宮,第一次見到公主,當時我身無功名,只能自稱‘草民’,公主便以為我的名字叫‘草民’,還說我的名字好聽,想給自己改名叫‘桃花’……”
似是想起了當年之景,穆淮謙眸光含笑道:“太后娘娘問你為什麼想改名叫桃花,你說,桃花好看——”見季子珊眼睫輕垂,似乎在打量躺在盒子裡的簪子,又溫語道,“公主自幼生在金玉堆裡,不知見過多少稀罕寶貝,這一對桃花簪雖價值廉薄,卻是我的一片心意,希望公主……能夠喜歡。”
季子珊抬起眼睫,衝穆淮謙眨了又眨,語氣揶揄道:“穆草民?”
桃花小公主當年不過才兩三歲,穆淮謙不認為她還記得昔年舊事,只當她在調侃自己,便又道:“公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