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一換,然後繼續前進。”戚康不願放棄屍體,也許,裡面藏有真正的答案。
“好的。”
天上突然一陣長鳴。火把舉高,眾人抬頭,是四隻老鷹,俯衝而來,猛往士兵啄去,刀劍噹噹地亂砍。鷹天下無敵,盤旋了一陣,掉頭往沉陷的馬車衝去。戚康手一舉,示意士兵退後,他想知道老鷹的陰謀。鷹站在車頂,嘟嘟,嘟嘟,一齊狂啄,不多時,車頂的木板已經被咬得粉碎。
哲安站在遠處,抽著長刀,喝道:“小傢伙,你們也太大膽了,居然不把我放在眼裡。”
說畢長刀一揮,銀色的刀氣從車頂掠過,彈向老鷹,赤,隨著一聲輕響,老鷹身上紛紛著火。鷹甘拜下風,振翅逃竄,然而逃無可逃,瞬間散落在車蓬上,成了碎末。
哲安搖頭晃腦說:“怪事,現在的鳥越來越大膽,敢在老虎嘴上拔毛。”
士兵一齊大笑,有的說:“哲安,我看這鳥一定是母的。”
哲安不解地問:“為什麼?”
士兵取笑說:“你不是失戀了麼?她們一定是看上你了,才來找你的。哈哈!”
哲安怒道:“放屁,老子堂堂一個男子漢,就算失戀一萬次,也不要找只母鳥來代替。你再胡說八道,把你舌頭燒了。”
士兵一齊縮頭,不再嘻笑,紛紛上車開路。
戚康沉重地坐進馬車。再一次,梁道三的畫應驗了。戚康陷入了沉思,陷入了一個個怪圈中。他揉著鼻樑,閉上眼,默默地猜測著。過了許久,才重新抄起畫卷,一翻,眼神不再動搖:怪獸,黑色,身高約九尺十寸,皮如鐵革,刀槍不入,水火不懼,速度約每秒33米,比最快的輕功還要快,力量720公斤左右,可以一瓜擊穿兩寸鐵板。喜歡吃人心臟,殺人無規律,是否為人所豢養依然未知。合上案卷,戚康眉頭深鎖:這是個兇猛的殺人機器。一睜眼,從車窗灌進的風刷刷地吹開書頁,映入眼簾的正是那句讓人不寒而顫的話——地獄之門隨時為你敞開。怪物?它從地獄而來,目的為何,不清楚。帶著一片問號,馬車再度飛馳,他命令道:“速速趕回聖城,我要呈報國主。”
一聲長嘯,馬車在山路上飛奔起來。
烏鴉的碎末發出淡淡的綠光,照耀出一個綠色的人影。車咔嚓一聲,四個輪子全被壓碎。馬長嘯一聲,震得林子大駭。綠影站在屍體前,無眼,無眉,無耳,只是一道氣。緩緩平躺空中,浮在屍體上,然後除除下墜,與屍體合二為一。屍體慢慢有了血色,傷口漸漸恢復,影子消失無形。
無人知,無人曉,三秒之內便結束了,這一幕獨自發生。
“怎麼回事?真是見鬼了,這輛馬車三番兩次出問題。”
“再換!”
戚康明白,事情不單純,一次是偶然,兩次是奇蹟。到底是哪來的神秘力量,一瞬間就壓垮了車子。車重新上路,漸漸遠去,路上,冒出一隻綠色的腳,然後是身子,雙手,最後是一個頭。綠影人,告別遠處的聲音,留下一句話:“但願我選代理人沒有錯。”戚康沒有瞧見這一幕,只有四圍的樹木沙沙作響,發現驚訝之聲。撲,影子化成千點萬點,消失於黑夜。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09 國主與淫妃
聖城,懷古的去處,樓宇老邁,已經跟不上潮流,就連碧瓦青磚,在風沙的磨蝕之下,也早已改頭換面了。城很大,大得像如來佛的巴掌,但它拍不死蒼蠅,只能壓死人民。聖城的人民有三種:坐的,站的,跪的,坐的發達,站的發展中,跪的不發達也不發展。所以,當城市要壓人時,跪的總是跑得慢,死得快,成了犧牲品也不能上英雄榜。
早上,塔夫國主像往常一樣,在睡過了年輕的卓王妃之後,一臉倦態。他抬起自己的右手,瞧了又瞧,又開始痙攣了,這個月,已經第三次了。痙攣像斧頭,切入手臂,劈開大腿,塔夫國主一聲悶哼,翻倒在地。
風韻猶存的卓王妃緩緩開啟眼睛,問道:“你老了,不要裝年輕,跟你幹這事,就像跟木偶做一樣,半點意思也沒有。”
人越老,臉皮越厚,可以從容地應付惡言冷語。但塔夫國主顯然是不服老的人,他陰陰的臉上長出千萬把刀,恨不得把眼前的女人剁成碎片。昨夜,為了報復她,力氣透支過多,今天是公會議政日,無法不參加。面對這*,他卻無計可施,只好強做大度說:“王妃不用擔心,我沒事的。你父親回城了沒?”
卓王妃冷淡地說:“回了,說就照國主的意思辦!”這話,好像是從冰窟裡撈出來的,一個字一個字都透著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