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幕下,一雙鳳眼在這黑暗中與一雙赤紅色的銅鈴般的眼睛對視著……
凌月星離眉頭突地一皺,條件反射的看向自己突然產生痛感的腳踝,只見一條細細的黑影極快的閃進了樹叢裡,而她的腳踝上,兩個細細的牙洞詭異的潺潺冒出血珠。
再看前面的巨蟒已然消失不見。
凌月星離眉頭高高的蹙起,鳳眸閃過一絲懊惱,該死的!被陰了!
就著原地坐下,凌月星離做著被毒物咬傷的急救措施,只是那毒比她想象中還要厲害,只是短短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凌月星離就覺得全身乏力,腦袋昏沉,努力的把解毒丸吞嚥下去,情況卻是依舊,看著前面越來越模糊的影像,凌月星離悲催的想到她竟然會死在這麼不華麗的地方,而且是這麼不華麗的死法,中毒,想她怎麼說在這個世界也是紅階藥師啊,竟然因為一時不察被毒物咬死,想想凌月星離都覺得丟人。
冰冷的月光撒在身上,讓人覺得一片冷然。
絕美的身影如同脆弱的羽毛飄落在冰冷的地面,聽著落葉簌簌,隨風飄舞,落下悲哀一片。
文藝了文藝了。其實情況是這樣的,都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凌月星離這個大禍害怎麼可能就這樣去見上帝呢?
所以——
就在凌月星離心道不管它了,先睡一覺醒得來算這個世界倒黴讓她繼續禍害,醒不來就去禍害上帝吧,雖說她是不死之身,但是其實她從來沒試過去死一死,也沒受過什麼危及生命的傷,所以凌月星離其實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死不了,只是聽藍影說過她們不會死,但是會經歷死的那種感覺。
死的感覺啊,是像現在她這樣嗎?可是她只是想睡覺啊……
如同蝶翼般的睫毛輕顫,絕美的眼眸緩緩的合上,只是意識還有一絲清明的時候感覺到有一個人把她抱進了懷裡,內心驀地一陣放鬆,然後她就睡過去了。是睡,她絕對不承認是暈過去。
——魔妃狂妻——
凌月星離是在一陣兵荒馬亂中醒來的。
金燦燦的陽光調皮的透過窗戶撒下熒光點點,琉璃制的各種物品都反射著瑩亮青翠的光芒。
凌月星離看著這屋裡的物品擺置,記憶迅速回籠,這裡是她在瞻鏡淵皇城時的屋子,也知道自己已經回到瞻鏡淵帝都皇城了。
摸摸自己的臉,發現面具沒了,也就是說她現在是凌月星離不是聖芷嫻了。
聽到外面的亂哄哄的嘈雜聲,一陣反感,但是卻是穿鞋出去,她記得她被毒物咬了,有人把她救了起來,而且現在她體內的毒也沒了,有人救了她,雖說有多管閒事的嫌疑,但是凌月星離不喜歡欠別人東西,特別是人情。
只是……
凌月星離看著眼前的穿著黑色軍裝的人,和天狼魔獸們明晃晃的牙齒,面色沉了下來。
“你們在幹什麼?”
“請帝妃回去休息。”一板一眼冷酷帶著命令的鐵血軍人的腔調從絡腮鬍子的魁梧男人口中滑出。
這算什麼?囚禁?凌月星離微微眯起眼眸,看向說話的明顯對她帶著敵意和警惕的男人,再看看匆匆忙忙的趕著路的藥師們,心下一沉。
“讓嚴玉幕來見本小姐。”
“嚴軍師很忙沒空見閒雜人等,請帝妃回去休息。”絡腮男意外明亮的眸中閃過一抹嘲諷,冷冰冰硬邦邦的開口。
凌月星離怒了,“再說一次,讓嚴玉幕過來見本小姐!”
“帝妃……噗……”僅僅一眨眼的功夫,絡腮男便被凌月星離的刀氣震出了好幾米,口吐鮮血。
“最好別忘記本小姐的身份,你算什麼東西敢在本小姐面前叫囂,一刻鐘若是嚴玉幕還沒有出現在本小姐面前……”冰冷的眸子掃過在場的每一個軍人,“你們就都給本小姐去死!”
話音落下,縱使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是經過各種嚴厲的訓練選拔進來的,他們再鐵血也忍不住在她的眼神下瑟瑟發抖起來,那種眼神不是什麼人都有的,彷彿是踏著滿地的血骨而來冰冷無情收割人命的修羅,彷彿下一秒她就會將你撕碎,不僅僅是肉體,甚至是靈魂。
彷彿是刻入骨髓般的畏懼。
幾乎是一秒鐘的事,其中一個軍人彷彿帶著他們所有人的意志脫離了隊伍往藥師前行的方向迅速跑去,而凌月星離看都沒看其他人一眼轉身回屋裡去。
不到一刻鐘,嚴玉幕便來了。
依舊是儒雅的青衫,俊雅如謙和的貴公子般惑人雙眼,當然,前提是他眼裡的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