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侯曰,‘寡人無疾。’”
王主妜口中‘嘖嘖’連連,用貌似惋惜的口吻規勸道:“如是者,三。云云……疾在腠理,湯熨之所及也;在肌膚,針石之所及也;在腸胃,火齊之所及也;在骨髓,司命之所屬,無奈何也。今在骨髓,臣是以無請也!”
善良的城陽嫡王主,好心好意給出個結論:“以此,諱疾……忌醫……何其蠢也?”
‘去你的!胡扯什麼?!’
搶回胖胖兔,嬌嬌翁主沒好氣地送劉妜表姐老大一個白眼——了不起死了!還拽文?以為我沒讀過《韓非子》啊?!
“阿嬌?”劉妜王主還在問、問、問。
嬌嬌翁主則抱了寵物兔,扭過臉——堅決不搭理。
“呃……”城陽王主象只聞到魚腥的貓咪,既想著美味,又害怕棍棒;
實在心癢癢了,就拿出父母面前最慣用的伎倆,麥芽糖般黏上去,蹭著表妹搖啊搖:“阿嬌,阿嬌呵……何也,何也?”
用力甩,
用力甩,
……就是甩不開。
館陶翁主突然想到另一個‘重要’問題!
快速抓過劉妜表姐的手,在掌心中筆畫著問——我阿兄所謂的‘隱疾’,你是打哪裡得來的訊息?
“宮外多傳聞,官之家,民之宅,市之井……”
城陽嫡王主思索片刻,回答道:“言……隆慮侯不尚主,皆因其身懷隱疾;離京,遠遁,意欲……遍訪名山,求醫問藥。”
‘咚!’
——嬌嬌貴女憤怒捶席。
火紅的絳紗袖過處……
低矮的小方几晃兩下,沒站住,翻了。
方几上的玉盞,‘噹啷啷’地傾覆;飲料順著傢俱流淌到席面,水花兒肆意。
胖胖兔嚇得不輕,僵僵地趴在女主人懷裡一動不敢動。
“翁主,翁主……”
吳女官聽到看到,急忙忙奔過來,眼明手快幫小主人將金黃色的裙子挪開——織室費了大半年的功夫,才製成這條織金裙;昨天上午才送進長信宮,可不能輕輕易易就弄髒了。
館陶翁主揮開女官,騰身而立。
“細君?”竇貴女亦驚起——她從沒見嬌嬌表妹這樣怒形於色過。
板著臉把胡亥兔交予竇表姐,嬌嬌翁主廣袖一拂,就往外走。
竇表姐抱兔子在後面追:“阿嬌,阿嬌,何往?”
沒回應,健步如飛。
突然,嬌嬌翁主停頓,轉身,迴轉……
“阿嬌?”不等竇表姐問完問題,陳表妹早大踏步繞進雲母屏風背後。
再出來時,
館陶翁主的手中,已多了條烏木柄鞭子——火紅火紅的長鞭。
城陽王主劉妜先是仲怔,繼而大喜,馬上興致勃勃跟過去:“阿嬌,待我……待我!”
這一回,
館陶長公主的女兒長驅直出宮門,下長階,穿宮苑,過複道……
……再、無、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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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己酉 爆發(下)
長安城在一片鬧哄哄的蟬鳴中;跨入了九月。
昊昊上蒼今年頗給大漢京都面子,才進到九月份,就送來個涼爽天。被暑熱折磨太久了,宮中的貴婦們再不願呆在室內憋屈,紛紛來到戶外,享受這久違的好天氣。
後宮的公共區域就那麼幾個;嬪御們走來走去;自然而然就碰上了……
搖著手裡的鵝毛扇,鄭良人眼瞟遊廊另一頭豔光奪目的卓七子,口中則與坐在正對面的唐姬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今中宮多病……皇后臥病不能理事,數月矣!”
“哎;唯願皇后早日痊癒。”唐姬倒是真心為椒房殿裡的薄皇后擔憂,眉頭都扭到一處去了。
鄭良人聽了;和幾位後宮一齊點頭。
對不受寵愛的後宮來說,‘皇后’鳳冠反正落不到自己頭上——與其改變,不如保持原狀。
現任薄皇后寬容仁厚,大家的日子都過得不錯;若換一個,天知道是個什麼性情,萬一攤上嫉妒厲害的,就糟了。
談笑之間,遊廊盡頭的小路上出現一隊人影。居中的貴婦衣著華麗,身材苗條,懷中還摟個錦緞包的襁褓。
“哦,乃……梁氏。”辨認出來人,鄭良人馬上讓貼身宮女去請梁良人過來——大家都在遊廊上,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