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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倩沒談過戀愛,但她不相信這樣青澀又純粹的感情,在短短的一年之中就會消失殆盡。想了想,她對姜河說:“你在這裡等著,我有個東西要給小池。”說完,匆匆跑了。 池彌的傷口縫了兩針,拍了骨片,一切妥當之後才出來,走向姜河,“走。”姜河看著他面無表情的模樣,忽然很懷念戎小姐還在時候的池哥。他記得那是一年多前,許久未見的池哥意外出現在他的病房,高了、壯了、氣色好了很多,關鍵是眼睛裡有股子活氣,就像有簇火苗在燒。那時候姜河問他的 27痴迷自從程宛月帶了池彌的訊息回來,知道他正在籌備高考,戎容心裡踏實了不少,安安心心地留在俄州等手術。日子在她一條又一條發往國內,卻杳無迴音的簡訊中度過……她不是沒懷疑過池彌究竟有沒有收到,可轉而又想,他那麼倔,大概收到了也不會回。術後三個月滿,戎容複檢,醫生說抗凝藥可以暫停,定期回醫院複查就行。這邊剛從醫院出來,戎容就讓明倫開車載她去了市中心的商業街,大包小包,從裡到外添置了一身新衣,末了又拉著他去買化妝品。明倫哭笑不得,“你一未滿十八的小姑娘,化什麼妝啊!”“快滿了嘛!”戎容對著櫃檯上的鏡子眯眼笑,“不行不行,我總覺得這一年被俄州的太陽給曬粗糙了,要遮一遮,不然——”明倫:“不然什麼?”戎容狡黠一笑,“不告訴你。”不然,她回了國,池彌發現她變老了、醜了可怎麼辦。雖然……戎容對著鏡子側了側臉,嬰兒肥褪去,五官比從前更加明晰,就連去醫院也會被花式搭訕,她才不信會被嫌醜。明倫恍然,湊近她,“你該不會是想現在回國吧?”“為什麼不?”戎容反問,“藥都停了,按時回來複查就好。再在這裡呆下去,我快要悶死了!”“戎叔不會同意吧。”明倫看得通透,“他就怕出現排異,在國內趕不回來。不滿一年絕對不會放你回去。”“這幾支都要了,”戎容把挑好的口紅遞給櫃姐,轉頭面嚮明倫,“腿長在我身上,我要回去,爸爸他攔得住嗎?”說完,她歪頭笑笑,又乖又嗲,向下一個專櫃走去。妖孽啊。明倫搖頭,全天下男人也只有心有所屬的他才會不為所動了╯╰“憑什麼不讓我回去!”臨湖別墅裡,戎容聲音陡然拔高。她膚色白,一著急就泛紅,此刻臉紅得讓戎正廷看著害怕,不由對明倫使了個眼色。明倫從孫誼手裡接過花茶,隨手遞給戎容,眼睛卻看著戎正廷,“其實戎容回去看看也沒什麼不行的,待幾天就回來唄。”戎容臉色稍緩,接過杯子。“話我就說直接點吧,容兒,你現在鬧著回國如果是為了池彌,可以放棄了。”“為什麼?”戎正廷滑鼠動了動,示意女兒自己過來看。戎容不明就裡地走近,才發現電腦螢幕上是拳擊比賽的錄影,鏡頭晃動得厲害,光線昏暗,連解說也沒有,看得出來不是正規途經的拍攝。可她並不關心是誰拍的。自從看見擂臺上那個健壯的身影,戎容就再沒能移開視線。是池彌!就算只是背影,她也能從肩膀的弧線和腳步交替的動作認出他來。直到池彌一計勾拳,快步突進,手肘困住對方脖子,將對手像獵物般牢牢鎖住,鏡頭裡才終於出現了池彌的臉。久違的那張面孔。仍舊是狹長的鳳眼,線條凌厲的下頜角,比對手白出三四個色號的肌肉,加上寸餘的短髮……似乎哪裡也沒變。只是戎容總覺得,分明不一樣了。那個被池彌鎖住脖子的拳手整張臉通紅,額頭的青筋都暴起了,像是隨時都會斷氣。池彌卻絲毫沒有鬆開的打算,就算連戎容都看出來那人在拍他的手臂求饒,他也沒有放開,像嗜血的獸咬緊了獵物的咽喉,至死方休。直到裁判吹哨,上前動手分開兩人,池彌才鬆開,垂著手臂,眸光狠厲。池彌勝了,裁判抓著他的手腕舉起,他恰巧看向鏡頭,那雙丹鳳眼中一片死寂,沒有獲勝的愉悅,也沒有對對手的憐憫。什麼都沒有,就像黑洞,一望不見底。“我試過把他帶上正道,他自己不爭氣。”戎正廷說。戎容咬唇,“誰說打拳就不是正經事!”“打拳是正經事,要看在哪打!他這場子,說白了跟從前的金場沒區別,披著合法的外衣做著非法的勾當。容兒,人可以窮,可以不聰明,但不能沒骨氣。”戎正廷苦口婆心地勸說,“他在金場栽過大跟頭,還不知悔改,又回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這種男人沒前途的。”戎容看著鏡頭裡轉身躍下擂臺的池彌,對於周遭賭徒們的興奮視若無睹,很快消失在鏡頭裡。戎正廷見女兒失神,低聲說:“從前我看中那孩子身上的狼性,重義氣。如今想想,根本就是頭養不熟的狼,別指望他能改邪歸正。”明倫覺得,這話說得有點過火。戎容忽然俯身關掉了顯示器的電源,而後雙手撐在桌面,像只不服輸的小獸,“我和池彌相處的時間最久,他是怎樣的人我最有發言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