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曹某知道了。看來先生仍是有所顧忌啊!”
這不廢話嘛,伴君如伴虎,我都說了那麼多了,後背已經是汗如雨下了,你他喵有完沒完啊?
“那麼以先生所見,倉舒患的又是何疾?”
“病在內裡,無見無現。”
老子就說這麼玄乎的,哼哼。
想來也是啊,表面上看不出來的問題,也只有在內裡了嘛。
“如果沒猜錯,令郎現在的用藥,恐怕只能暫緩怪病的發作。”
如果不是怪病,那便是能治的,也就不可能在一年後暴斃身亡了。所以,這病極有可能是偶或間發作一次,而且來勢兇猛,才可能讓曹操如此關心和著急。
曹操眉毛一挑,顯然比關心自己的頭風還要著急,訝道:“先生可有醫治之法?若成,曹某可予先生千戶侯…不,萬戶侯也是可以的!”
擦,看來曹衝在對方心中的地位是高的沒譜了,林家仁頓感壓力山大。
“丞相切莫急躁,在下總得瞧了令郎,細細揣摩之後,方能對症下藥吧?”
“是,是,這就去給先生安排!”
不管對方行不行,起碼他看到了希望。
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哪管你是大奸還是大善!
……從進門起,曹衝就一直保持著微笑,像是完全不將自己的病放在眼裡。
此子聰穎善良,連曹丕都是這樣說他弟弟的,林家仁或許的加一條——他還很豁達開朗。
一邊張著嘴跟自己陳述著奇怪的病情,一邊還能用眼神表情來跟自己逗趣。
喂喂,小子,你是沒看見我旁邊的那幾個大夫都在汗、大汗、瀑布汗了是怎麼著?
“發作的時候忽冷忽熱,手足抽搐牙關緊咬?敢問小公子,從小是否就體弱多病?”
林家仁面色凝重,還真像那麼一回事!
因為,其實這病說不定他還見過,小時候的自己貌似得過同樣的疾病。
“公子少時確是體虛,但要說生病,倒是極少。”
一旁照顧曹衝的下人,如是回答道。
“大便如何?是否清稀?”
“非也,其便乾結。”
林家仁依稀記得當時的自己並不是這般面色潮紅、手足發熱,而是恰巧相反面色枯黃、手腳冰冷,可他還記得的是,同去醫治的另一個小孩就像極了現在的曹衝,而他診斷的結果,卻跟自己一樣。
“慢驚風?”
即使能夠確定病名,即使能夠記得當時的用藥,在這個時代他也無能為力。他又不是真的醫生,又怎麼開藥呢?
他唯一知道的一句就是:“這是由氣血不足引起的正氣虛弱。”
很專業有木有。
別的他就再也說不出來了。
“那麼大夫……”曹衝歪著頭湊了過來,“你有辦法了麼?”
“沒有。”
林家仁實在是不想欺騙對方,回答的很誠實。
對方的笑沉默了半秒,卻又開的更盛了。
“沒關係呢大夫,您別出去,讓我先去見父親,他脾氣可不太好,說不準會為難您!”
譁嚓,這麼懂事?難怪深得老曹歡心啊!
林家仁有些失落,倒不是因為“萬戶侯”的獎賞落空了,而是明明自己知道對方是什麼病,卻沒有一點辦法……
“對了,華佗!你們有沒有人知道華佗在哪裡?”
“小兄弟是說華神醫?沒用的,他根本不願意來。”
“這是怎麼一回事?”
“整個曹營,他只治過一個人,那就是郭嘉。”
“???!!!”
“那還是因為他們的交情實在是太好,他好像相當厭惡咱們丞相呢!”
“所以說他是不會醫小公子的,而這曾經咱們也試過的。”
“那豈不是說他……”
“噓……這可是禁語。”
名醫們不約而同地搖搖頭,算是肯定了林家仁的意思——曹衝沒救了,天知道他還能活多久!
“唉,有些事情還是不能夠改變的麼?”
“該死的總是會死,該活下來的就會活下來。大夫不必唏噓,這是衝的命運呢!”
我去,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還有,這小子,為毛這麼老氣橫秋的感覺?
“小公子,讓你見笑了,丞相那裡我自會去解釋的,勞駕讓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