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還等什麼?你倒是下命令啊,咱們隨時進盡全力,跟他們拼了!”
這也許就是改革兵制的好處了,沒有命令絕不行動。
一聲令下,必定赴湯蹈火一往無前在所不辭,林家仁是絕對相信的:“相反的,當你越是冷漠平靜,才越是激動難抑。”
既然再也忍不住了,那麼……
對岸,出來檢視情況計程車卒從河邊慌忙跑回來:“來了!他們全都來了!”
“是想發動總攻麼?難道他們不知道咱們人數幾乎是他們的四倍?”太史慈眉毛一挑本能地表示懷疑:“還是說,前日來的那個小鬼,真的是來督戰的?”年輕人果然還是急進啊,就跟當年的我一樣。太史慈自顧自地說著:“今天咱們就要……嘿嘿。”
“來的好,前軍後退,引他們過來,咱們左右夾擊,這些送死的……”
哦?!
太史慈的命令還沒下達完畢,就為眼前的景象而驚呆。
行軍多年,大小戰役少說也是數十,他卻從來沒有遇見過殺氣如此之盛、殺心如此之重的部隊。
就好像……好像他們每一個人,上至指揮者下至小兵的全家,上上下下,盡遭侮辱蹂躪、強x輪x,挖墳鞭屍,而且施暴者還是自己的部隊。否則這爆猛的完全當得上“瘋狂”兩字的部隊,是怎麼回事?
激動、怨恨、屈辱、自責。每走一步,他們就更能深刻的感受到這一切。
“道義何在?!”董襲一馬當先,高舉著呂蒙生前所使長槍,淚流滿面迎風怒吼:“回答我!回答我啊!”一次怒吼,便有敵方士卒應聲倒地;一次淚流,便有更強的一擊守候。
“嘖……”太史慈心感不妙,這股強大的怨念竟然是眼淚所組成!“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
呂蒙計程車卒雖然只有三千,少於敵方近四倍,卻爆發出了十倍於己的氣勢與戰鬥力,動作兇狠,殺意昂然,每一次叫喊、每一次動作,上下莫不齊心協力同仇敵愾,他們彷彿在用自己的行動告訴太史慈:我們要將一、切、毀、滅!我們,不、要、命!
198 只用一次
大地震撼,河流晃悠,天空彷彿也在跟著搖動。
數倍於人的太史慈軍竟害怕了。
“殺——”“納命來——”“太史慈何在——”
不僅是士兵,就連將領連同其坐騎也都盡顯不安,轉身與逃。在這方面,人還好點,畢竟是有軍令壓頭,可是畜生就沒那多考慮了。由是一部分將領被摔到了地上,也就更加貼切地感受到了來自於大地以及低空的莫名憤怒,甚至有人雙腿一軟,再也不聽使喚。
糟了,這一切來得實在是太快了。
“啊啊啊!!!”不久前才和呂蒙把酒談心表示要一輩子追隨之的程普此刻更是愧疚異常,腦袋快要爆炸的感覺實在是不好受,才說要擔起保護的責任,這就……“殺——太史慈你個縮頭烏龜,快些出來!”
“仁人志士,咱們的兵,練的昇華了……”坐在大帳門口的林家仁抬頭仰望彷彿自言自語。
“古有殺生以成仁者,我倒是有點不該出現了。”大帳內側,呂蒙盤膝而坐,微笑地望向林家仁。
“怒號悲鳴,就連他們手中的兵刃都彷彿有一種特殊的情緒……為達目的,連死人都拿來利用。我做的,是不是太過了一點?”林家仁依舊背對著呂蒙,他也在反思自己。
“我沒聽錯吧?家仁你,還有些內疚?你,做錯什麼了麼?根本沒有吧。僅僅是因為我的任性而已,否則此刻的太史慈怎也逃不過你留在帳中故意沒派出去包抄的軍隊啊!”是啊,光明正大,在面對面的戰場上擊敗他就好,呂蒙也有些後悔了。
“我只是,只是給大家一個機會而已,讓咱們每一個人在這隻用一次的計策之中好好地重新審視一下,何謂戰爭?何謂道義?何謂死亡?彌補、滿足、生離、死別,求仁得仁、死得其所,圓滿他們的、我們的遺憾,好像都有好處吧……你說的對,真的不必難過,因為值得難過的東西,實在太多太多。”只用一次者,欺敵先欺己,效果只能是用一次降低一個數量級。
“……也許你的路,早就是我望塵莫及的了,至今我呂蒙心服口服!”
可是,既然如此,為什麼此刻我仍舊是……嗨,其實我一直很為難,其實我一直都過不去,關於正大光明又或者是欺騙自己……直到剛才,林家仁彷彿一下子從隱隱的刺痛之中走了出來:這樣一個我,是絕對無法狠下心來替尚香姐做那些他無法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