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北現在既然有力量壓迫小白，當然選擇繼續威逼利誘，對方果斷從心，將靈質世界的奧秘一一對他說出，只是真假如何，還需要他認真判斷。

如果對手說的話，就全當成真的，那簡直是蠢到家了。

“其實我只是一個小嘍囉，”它悻悻道，“地球是個流放之地，我沒有騙你們。至於我所在的社會，我只能說它存在於靈質世界，具體位置並不知道。那裡非常龐大，我不過是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一員。兩個大人物的一次爭鬥中，我因為路過打醬油結果被牽連進去，和爭鬥失敗的那個大人物的勢力一起被流放到地球上來。”

聽到這裡，範北下意識地想到了那處神秘莊園。

“然而其他人運氣還好，畢竟是追隨那位大人物而戰鬥，還能在地球這處荒山野嶺分到一些殘羹冷炙。我這樣無辜被牽連的反而被人遺忘，結果沒有地盤可分，流落在你們這裡苟延殘喘，還要受到你們這些土著的欺壓，這才叫虎落平陽被犬欺。”

小白很是不甘心道。

聽到這裡，範北默默地將它從鍋鏟重新揉捏成一個球。

“那邪靈到底是怎麼回事，蔓延地球幾十年的邪潮為何會嘎然而止？”

範北繼續問道。

雖然他已經有所推測，但還是想知道小白這個原生者給出的答案。

“至於邪靈，它們是我們那個社會的基層產物，是孕育更高階生命的基礎。”

小白繼續說著，“它們是大人物的專屬領域，當一個大人物來到一地後，這些邪靈就會本能地為大人們營造靈質世界。當本地所屬的靈質世界形成完畢，大人物就會遷徙進去居住，同時封禁邪靈，開始讓本地生命恢復繁衍，成為靈質世界源源不斷的養料。”

“不對，”範北果斷抓住對方語言中的漏洞，“照你這樣說，靈質世界其實本來有限，是在不斷蔓延的。地球之前並不在其覆蓋範圍之內，又如何在你們的靈質世界有投影，如何被你們所發現，你們又是如何過來的？”

小白目瞪口呆，顧左右而言其他：“這個，那個，我剛才的話能不能收回？”

“可惡，小白，事到臨頭，你還敢欺騙主人？”

大白停止玩弄項圈，憤怒道，“你還想不想繼續佔我的便宜？”

“好吧好吧，我說還不行麼？”

小白無奈道，“反正我早就說過，你們知道的多，不如不知道。無知才是幸福，笨蛋最容易滿足。真相是：如果一個星球的生命繁衍到盛期，他們之中蓄積的精神能量達到一個臨界點，而且其中有很多人開始期盼超凡，開始期望靈氣復甦，想要放棄以前的道路，就會與我們所在的靈質世界發生呼應，投影在我們的靈質世界之中。”

“這就好比你們向宇宙發射了許多訊號，被我們接受。當然，也有一些星球是比較倒黴，是被開拓者們主動發現而入侵。你們就是屬於自自受，本來屬於一處荒山野嶺，無人問津的偏僻地帶，至少還得幾十億年才能發現你們，到那個時候，你們科技不斷發展，發展到頂峰，該有的都會有，偏偏想要靈氣復甦啦，超凡降臨啊……每天都幻想這些捷徑，想要不勞而獲，想要提前長生不老，招來我們世界的關注，那是再平常不過。”

三體變種麼？範北頓時想到了前世一部小說：弱小者要謙卑地隱藏自己，然後還不能封閉自己，謙卑地去探索這個世界，這才能有生存壯大的機會。

只是隱藏而不去探索和發展，最後還是死路一條。

如果因為自大傲慢而不屑於隱藏自己，那必然是提前暴露而死亡，就像自然界那些蟲子一般，暴露給天敵的下場，就是被吃掉。

他接著問道：“發現的問題解決了，那你們是如何跨過幾十億光年的距離，到達這裡的？”

“為了流放那位大人物，他們特意選擇你們這處最為荒僻，卻還有很多人煙的地方，利用你們發過來的投影，確定了現實世界的座標，將那位大人物和他的勢力投射過來，隨後邪潮的興起和衰落，都是這位大人物所造成的。”

小白繼續說著。

範北突然懷疑道：“你竟然知道這麼多，你真像你自己所說的那樣，是個無辜被牽連的小人物麼？你不會就是那個大人物本人吧？”

“這怎麼可能，哪有這麼爛的橋段會出現在現實裡，王子流落在外，被你們撿到！”

小白突然跳了起來，氣急敗壞。

“嗯，看你這修養，的確不像是大人物。那麼強的大人物，也不會淪落到和狗搶東西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