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讓淩氏很害怕。真是因為心中有鬼,她不敢請太醫來診脈。
她自己也不敢出去找赤腳大夫。
淩氏不想面對結果,她寧願相信是生病,不是懷孕。她掩耳盜鈴,企圖老天爺能給她好運氣。
如今看來,老天爺是不會偏倚她了。
人活得好好的,就不會把命當回事;一旦落水掙扎,知道有根浮木飄過來,就試圖抓住。
生死攸關,才明白自己的心。
淩氏想活著!
她沒有子嗣,做夢都想當母親。雖然這孩子是個野種,也不是旁人的錯,是她自己行為失端。
所以,淩氏不恨這個孩子,她只恨自己。她想生下孩子來,以後母子倆相依為命!
她想要這個依靠!
陸落術法高超,能算出她懷孕,還知道她的孩子是野種,可見她真的如傳言那般厲害。
淩氏沒有權勢過人的孃家,不認識顯赫的朋友,她唯一能傍身的,是將顏二郎的不義之財偷了過來。
“我可以給陸五娘錢,讓她幫我想個法兒,讓我和孩子全身而退!”淩氏心想。
當一個人走到了絕境,無路可走的時候,任何渺茫的希望都要試試。
淩氏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了,她需得掙扎,救她自己,也救她的孩子。
她想讓陸落做個術法,救她們母子,這是她此前唯一能想到的。
“陸五娘,她會來嗎?”淩氏又想,“她應該不會幫我,而是幫顏家吧?”
思及此,淩氏覺得自己應該深夜逃跑。
可她的腿傷了,她哪裡都去不了。現在老夫人防她,肯定跟防賊一樣,絕不會讓她跑掉的。
這一晚,她輾轉反側,度日如年。
當天夜裡,石媽媽就去請了陸落,讓陸落第二天早上去看淩氏。
陸落也是一夜沒怎麼睡踏實。
她很早就起床,趕在顏浧上朝之前,去忠武侯府見顏浧。
“怎樣,你說了嗎?”陸落問顏浧。
顏浧剛起來,精神抖擻的。
天色尚未大亮,書房裡的燈火搖曳,似紅燭旖旎。
顏浧抱住了陸落。
陸落推開他:“說正經事,你二堂嫂請我,是想讓我幫她嗎?”
陸落很難見死不救,她心裡過不去這個坎兒。
可她不知道顏家是個什麼光景,免得人救不了,還把自己和顏浧弄得很被動。
顏浧鬆開了她,整了整衣襟,把事情去全部告訴了陸落。
淩氏如何懷孕的,顏大郎如何行事的,顏浧都說了。
陸落則是狠吃一驚,說:“原來她。。。。。。她是被欺負?我還以為,她是自願的。。。。。。。”
“她也覺得她性格有點怪癖,所以覺得她能不顧一切,對嗎?”顏浧道。
陸落頷首。
淩氏的確非那種門第森嚴人家教養出來的姑娘,她有點隨性而為。
“這樣說,她就太可憐了!”陸落道。
陸落沒想到顏浧的大堂兄有那麼一段暗戀,更沒有想到是他迷jian了淩氏。
“她的第一個孩子,是二哥身邊姓孟的通房下藥流掉了。此事,大堂嫂替孟姨娘遮掩了,沒有鬧開。
祖母稍後才知道,可是證據已經沒了。大堂嫂解釋說,她不想二郎夫妻失和,還是不能暴露,就當自然流產,不是誰的錯。
祖母又不能空口白牙去問責大堂嫂,只是悄悄將孟氏弄走逼問,沒問出什麼可靠的證據,唯有孟氏秘密處死了。
二嫂的第二個孩子,是二哥回來推搡了她,她自己撞到了桌子流掉的。
可是出事之前,二哥正看中大堂嫂身邊的丫鬟,而那丫鬟和二哥鬧,二哥把氣發洩在二嫂身上。
此事,是二哥的錯。
大堂嫂摘得一乾二淨,祖母有心猜測大堂嫂,可是拿不到證據,只能言語敲打一番。
正是因為這兩件事,祖母心裡就偏袒二嫂些,覺得她很可能被大堂嫂算計了。。。。。。。當然,也只是可能,祖母也沒證據,要不然早對大堂嫂動手了。。。。。。”
陸落聽了,目瞪口呆,繼而又驚又怒。
“大奶奶這是知曉了大少爺暗戀二少奶奶?”陸落問。
顏浧點點頭。
肯定是知道啊,要不然何苦把淩氏往死裡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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