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她軟語相求,寇仲苦笑道:〃只要不是要我向獨孤策那臭小子投誠,其它的儘可以斟酌一下。〃
雲玉真猛地在他退上坐直嬌軀,嗔道:〃你想到那裡去呢?我雲玉真對你的心意你這負心人仍不相信嗎?〃
寇仲怎會輕易信她,表面卻賠笑道:〃美人兒師傅且息怒,我只是說著玩玩。哈!
你還未答我馬兒要把車子拉到那裡去?〃
雲玉真回嗔作喜道:〃見你仍懂哄人,就饒你這趟吧!但下不為例。〃
接觸到寇仲那待答的目光後,雲玉真露出一絲大有深意的笑容,湊到他耳旁低聲道:
〃我要帶你去見一個人。〃
寇仲為之愕然。
※※※
徐子陵掠進橫巷,提氣輕身,箭矢般衝刺了近十丈的距離,猛然換氣,竟硬是改變方向,翻過左方高牆,穿過不知那一家人雨粉漫漫的後院,從另一邊院牆翻出,再越屋過舍,最後始從另一條小街轉回天街去。
閃入一所成衣鋪內,以最迅速的方法買了帽子外袍,再走到天街洛水的路段上時,已變成個像不堪雨打風吹故而要把帽子壓至雙目的佝僂老人。
跋鋒寒仍在前方十多丈外施施而行,似乎沒留意和更乏興趣去理會是否有人跟蹤在後。
事實當然非是如此。
若論老到狠辣,他和寇仲仍及不上跋鋒寒。
跋鋒寒正在找尋獵物。
突利的目標既是跋鋒寒,自會遣人嚴密監視跋鋒寒,甚至若知他落單,趁機親身趕來向他下手也是大有可能的事。
跋鋒寒訛稱要去見單琬晶,只是想撇下徐子陵,好將恨他的人引出來。
跋鋒寒忽轉西行,沿著洛水在風雨中漫步,雄偉的背影既驕傲又孤獨。
這段路除了兩旁樹木外,再沒有蓬蓋一類擋雨的東西,故行人稀少,只間有車馬經過。
徐子陵倒不是怕被跋鋒寒發現他在跟蹤,而是怕被其它跟蹤跋鋒寒的人發現自己。
環目四顧,心生一計,忙躍下堤邊,登上一艘系在堤岸的無人小艇,駕輕就熟的沿河西上,遙遙吊著正踽踽獨行的跋鋒寒。
在茫茫煙雨的洛河之上,兩邊樓房矗立,河岸泊著大小舟舶,徐子陵忽有魂斷神傷的感覺。
一本〈長生訣〉,把他和寇仲的命運徹底改變了。
假若事情可重複一遍,他是否仍會把這本東西扒到手上呢?
他真的不知道!
如若在太平盛世之時,他們自然不會遇上素素、李靖等人,弄至現在恩怨難分的局面。貞嫂則仍然在揚州街市賣包子,而不是不知所蹤。
他們腦海中又浮現出師妃暄清麗的玉容!
她的傷是否嚴重?
傷愈後她會不會再來找自己算賬?
長長嘆一口氣時,輕舟已來到洛陽著名的西苑入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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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皺眉道:〃要我去見誰?〃
雲玉真避而不答,笑道:〃你和子陵兩個傢伙在竟陵城破後便溜之夭夭,遺下了一個偌大的爛攤子,自己則到洛陽攪得滿城風雨,使人人都恨不得狠狠揍你兩人一頓。〃
寇仲笑道:〃你的蕭老闆該感激我才對。竟陵一戰我雖失去城池,但老爹也只能得個慘勝。否則今天他的江淮軍早兵早兵逼東都,我和你那還可以在這車廂子裡親爇纏綿?〃
雲玉真俏臉微紅,橫他一眼道:〃你究竟想不想聽下去。〃
寇仲久未得聞關於杜伏威的任何事,說不關心商秀…和逃出竟陵那些曾和他並肩作戰的將士就是騙人的。只好低聲下氣道:〃美人兒師傅請說。〃
雲玉真似有點情不自禁的再伏入他懷裡,夢囈般道:〃當年初識你們時,你們還是兩個侞臭未乾的無知小子,那知只區區數年,便成了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風雲人物。〃
頓了頓,油然續道:〃杜伏威確是雖勝猶敗,得的亦只是一座空城,使他暫時無力北上,轉而經略東南。〃
寇仲心切問道:〃飛馬牧場和四大寇的情況如何?啊!該說是三大寇才對,因為其中一個叫什麼焦飯千碗的毛燥給小陵宰了。〃
雲玉真在他懷裡發出一陣銀鈴般的嬌笑,嗔罵兩句後,才道:〃你和商秀…是什麼關係?你有沒有把她勾引到手,快從實招來。〃
寇仲暗忖女人就是女人,竟可以在這種情況下仍不忘呷醋,苦笑道:〃你當我是色中餓鬼嗎?會隨處勾引女人?快報上軍情,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