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無不動容。
只聽這人笑聲中所寒的勁氣,便知他的氣功己臻化境。
曲傲亦臉色微變,大喝道:〃來者何人?〃
笑聲倏止。
那人的聲音似從遙不可及的遠處傳來道:〃本人伏騫,曲老師誠如鋒寒兄所言,銳氣已洩,伏騫勝之不武。何不另選決戰之期,今晚我們只風花雪月,靜心欣賞尚小姐冠絕天下的色藝,曲老師意下如何呢?〃
眾人哄聲大作。
伏騫原來早已到了。
※※※
三人挾著上官龍這勝利品,從曼清院後相將掠出,竄房越脊,望城南的方向走去。
目的地是城外南郊的淨念禪院。
準備到了那裡附近,從上官龍口中得知所須的資料後,他們便順道入禪院找尋和氏璧。
他們都把警覺提至最高的狀態。
邊不負既曾出手,涫涫當在附近某處,怎能不全神戒備。
陰癸派一向橫行霸道,絕不會讓他們這麼輕鬆容易的擄人而去。
寇仲領先而行,跋鋒寒挾著上官龍居中,徐子陵負責殿後。
忽而躍落橫巷,忽又穿房越舍,逃遁路線更改不定,教人難以尋覓。
走了近三里路,城南高牆在望時,仍是一路無阻。
三人既高興又奇怪。
以涫涫和邊不負之能,怎都不會眼睜睜的任他們離開。
唯一的解釋是涫涫不在洛陽,而邊不負卻自問沒有單獨收拾他們的能力。
當寇仲撲上一座華宅主堂的瓦面時,忽地倒跌而回,領著兩人從另一方向溜走。
後面的跋鋒寒知道不妙,叫道:〃什麼事?〃
寇仲足下不停,答道:〃前面有個女人。〃
徐子陵道:〃是涫妖女嗎?〃
寇仲聲吟道:〃應該不是,涫涫從來都不戴面紗的。〃
橫巷轉瞬已盡。
三人耳鼓內同時響起一聲嬌柔的女子哼音。
以他們的膽色,心中亦不由湧起寒意。
要知他們正全速飛馳,對方仍能把聲音送進他們耳內,只是這功夫,已達驚世駭俗的地步。
寇仲一個側翻,先落住左方牆頭,然後橫過不知誰家宅院的後園,躍到院內宅舍最接近的瓦面處。
兩人如影附形,同時來到瓦背上。
三人倏地停下。
目光投往前方另一座房舍頂上。
只見明月斜照下,一位衣飾素淡雅麗,臉龐深藏在重紗之內的女子,正迎風而立,面對他們。
三人心中都生出詭異莫名的感覺,更知道憑對方的輕功,絕對沒有逃走的機會。
她的身形婀娜修長,頭結高髻,縱使看不到她的花容,也感到她迫人而來的高雅風姿。
只是她站立的姿態,便有種令人觀賞不盡的感覺,又充盈著極度寒蓄的誘惑意味。
如此不用露出玉容,仍可生出如此強大魅力的女子,三人以前連做夢時都沒有想過。
跋鋒寒一對虎目電芒閃射,緩緩放下上官龍,沉聲道:〃是否'陰後'祝玉妍法駕親臨?〃
徐子陵和寇仲早猜到是她,但這時聽跋鋒寒說出她的名字,亦不禁不住頭皮一陣發麻。
再一聲嬌呼,在三人耳鼓內響起。
以他們的功夫,竟也耳鼓像針刺般劇痛。
祝玉妍驀地消沒不見,他們耳內同時響起呼呼風暴的狂嘯聲。
風嘯像浪潮般擴大開去,剎那間整個天地盡是狂風怒號的可怕聲音。
偏是四周寧靜如昔,令他們知道定是祝玉妍弄出來的手腳。
當風聲變成雷雨的聲音時,三人都有若置身於狂風暴雨核心中的可怕感覺,遍體生寒,腳步不穩,要以無上的意志,才能勉強保持平衡。
如此魔功,確是聞所未聞。
驚濤裂岸,洶湧澎湃。
三人完全不明白祝玉妍如何能令他們生出這樣的錯覺。
真的似是正有一堵高逾城牆的巨浪,正從某處往他們狂湧過來,聲勢驚人。
徐子陵首先生出感應。
今回再不是錯覺,而是祝玉妍趁他們心神受制的一刻,發動突襲。
在這生死關鍵的時刻,徐子陵靜下來,耳鼓內雖仍被魔音所惑,但感覺卻如井中水月,對身周發生的事沒有半點遺漏。
冷喝一聲,螺旋勁發,朝前方排山倒海而來的〃巨浪〃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