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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趙德言早打定主意,只要搶到近處,會先行一腳把最接近他的徐子陵踢斃,去此大患。
雲帥不愧為名震西域的宗匠級人馬,更表現出對寇仲和徐子陵的義氣。大喝道:
〃起來!〃
左手羊皮袋往後上方疾揮,右手彎月刀劃出芒虹,迎向子菱槍。
寇仲和徐子陵似給雲帥的喝聲驚醒,同時一顫。
香玉山此時離開徐子陵只有半丈的距離,以為徐子陵會立即醒過來,竟不敢繼續撲過去,抖手射出匕首,直取徐子陵頸側要害,人卻往後急撤,一副貪生怕死的模樣。
〃蓬〃!
康鞘利的馬刀劈上雲帥貫滿真勁的羊皮袋,給震得向後一個倒翻,落往遠處。
〃叮〃!〃叮!〃
雲帥腳踏奇步。在窄小的空間以絕世身法迅速晃動,迫得趙德言不信變招,仍給他的彎月刀連續命中他的菱槍尖鋒。
不過趙德言亦知雲帥擋格他和康鞘利的聯攻,已出盡渾身解數,竟收起菱槍,一掌拍出,迫雲帥硬拚內功。
這一掌看似平平無奇,其實乃趙德言畢生魔功津華所在。把敵手完全緊鎖籠罩,五指箕張,似緩似快,拙中見巧,變化無窮,乃趙德言壓箱底的本領〃歸魂十八爪〃的起手式〃朱雀拒〃。所謂〃朱雀不垂者拒,如山高昂,頭不垂伏,如不肯受人之葬而拒之也〃。
雲帥本待盡了對徐子陵和寇仲的道義後,立刻沖天而起,再以回飛術脫身逃走,豈知趙德言爪勢一出,竟把他牽制得動彈不得,只恨此時再無暇去驚歎這宿敵的超卓魔功,明知此招絕不該去硬拚,怛已別無選擇,猛咬牙齦,彎月刀破空而去,迎擊〃魔帥〃趙德言凌厲無匹的一擊。
驀地徐子陵一個翻身,險險避過香玉山射來的淬毒匕首。
大吃一驚的是趙德言,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到雲帥的彎月刀去,根本無暇去研究徐子陵真正的狀況。只知他倒僕之勢忽變成仰臥,如若配合雲帥攻他下盤,那就大為不妙,為了不吃眼前虧,無奈下只好往後移回。
雲帥終爭取得一線空隙,喝道:〃兄弟扯呼!〃沖天便起。
康鞘利和趙德言同聲怒叱,斜衝而上,希望能在雲帥全力展開身法前把他硬截下來。
香玉山見徐子陵轉身後再無動靜,對圍在四周的突厥高手喝道:〃先幹掉這兩個小子。〃
豈知這群突厥高手只是新近方隨趙德言或康鞘利入關,沒人懂得漢語,且人人均知雲帥是西突厥的國師,乃最重要的死敵,竟沒有人理會香玉山,紛紛散開擴大包圍網,以阻止這以輕功名著西域的大敵逃出重圍。
香玉山氣得差點把肺炸掉,惡向膽邊生,箭步搶前,提腳往徐子陵頂門天靈袕去。
升至十丈高處的雲帥發出一陣長笑,瀟從容的還刀鞘內,再以牙咬住羊皮袋口,兩手像鳥翼般振動,一個迴旋,避過兩大勁敵的追擊,就那麼從高空瀉下,朝最接近的北院圍牆滑翔過去,姿態優美至極。
〃砰!〃
香玉山重重一腳踢實在徐子陵頭頂,除子陵沒有應腳頭骨碎裂,亦沒有頭破血流,原來他的頭髮根根豎起,形成一個保護罩,不但化去香玉山貫滿內功的一腳,還送出絲絲陰寒之氣,狠狠破開香玉山的護體真氣,攻進他體內去。
雖說氣功高明者能氣貫毛髮,甚至以長髮攻敵,但是像徐子陵這麼以頭髮反攻破敵,香玉山雖見多識廣,仍未聽過和見過。
魂飛魄散、自作自受下,香玉山整條踢人的退疲麻刺痛,頓時蹌踉跌退,到十多步外才〃咕咚〃一聲一屁股坐倒雪地,陰寒勁氣蔓延至大半邊身子。
最接近他的是那兩名裝模作樣押他出來的突厥高手,他們本是奉趙德言之命負責保護他,見狀忙奔過來,一左一右把他扶起。
除子陵忽然跳將起來,不屑的往兩丈外的香玉山瞥過一眼後,移到寇仲身旁,一掌拍在仰躺地上寇仲的胸口。
此時雲帥快要落在牆頭處,只要足點牆頭,可生出新力,落荒逃去!心中暗喜時,忽見衣袂飄飛,重紗掩臉,位列〃邪道八大高手〃之首的〃陰後〃祝玉妍驀然現身牆上,纖手盤抱相迎,似要把雲帥抱個結實。
雲帥能逃到這裡,已是出盡渾身解數,再無餘力凌空變招,曉得唯一保命之法,就是乖乖獻上叼在口上的羊皮袋,暗歎一口氣,張口一吐,猛搖下頷,羊皮袋往祝玉妍投去。
祝玉妍發出一陣銀鈴般的得意嬌笑,一手把羊皮袋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