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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說:“沒有!可是你什麼這樣想出去呢?”

她笑了笑,十分的酸楚中帶了一絲的甜蜜,她雖然平時也喜歡笑,可是眼睛裡卻從來沒有此刻的光彩,“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我道:“這是詩經裡的句子!無論是生是死是離是合,我都與你立下誓言,我願與你雙手交執,一起慢慢老去。好美!他現在在哪裡呢?”

“這是我和他離別前說的話,他說會死守我倆的諾言,懷著期望過完下半輩子!為了他這句話,我願意冒任何的險!”她的聲音依然哽咽,眼睛霧霧濛濛的,嘴角卻漾著笑。

“你們這樣也太苦了,什麼時候是個頭呢?他叫什麼名字?如今是做什麼的呢?”

“他是我爹爹好友的兒子,姓陳名一諾,我與他是青梅竹馬,就在他要向我提親的前一天,皇上的旨意就到了我家。他如今沒有任何功名在身,如何救得了我?”

我嘆道:“陳一諾!他該是一個一諾千金的男子吧?難怪你如此傾心於他!”

“是啊,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我的願望僅此而已。”

我們輕策著馬緩緩而行,停著說得太久,園門口的侍衛已經頻頻向這張望了,我們沉默地踱著,陷入了各自的思緒裡。

身邊飄來一聲長長的嘆息,“我知道,要別人幫我,就得坦誠以待!我這是豁出去了,什麼也不顧了!姑娘如今在太后面前這麼吃香,想必是有大本事的,若你將我的事稟告給太后……我知道宮裡最容忍不了不貞的妃子,那我也死得乾淨!”

我也學她那麼長長地、幽深地嘆了口氣,“我這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啊!我只能告訴你,如今我也是自顧不暇,前途堪憂!可是既然我答應,一定會盡我的力!”

齊樂道:“謝話就先在這裡說過了,這裡終究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在這兒呆的太久會有人起疑的。看,這不有人過來了嗎?”

我抬頭看去,俊逸的白馬託著一人正從馬廄處過來,緩緩靠近,我倆勒住馬,目不轉睛地盯著那人,這個身影好熟悉啊,待人靠近了我脫口而出:“那不是捲簾使嗎?”

王昭遠也已看清了我們,露出疑惑的表情,眼中有一閃而過的驚喜,齊樂衝他說道:“喲!這不是捲簾使大人嗎?今兒個怎麼有空上這梔園啊?皇上最近不是忙得很嗎?”

我笑了笑,翻身下馬,道:“參見王大人,真是好久不見了!”

王昭遠也下得馬來,道:“臣參見齊才人。”

齊樂道:“免禮!”

王昭遠道:“的確是皇上忙,我卻不忙!說到底我這官職美其名曰‘捲簾使’不過就是給皇上跑腿辦事的閒差,至於大事,我這閒人還是不礙那麼大臣的眼好。所以就溜到這兒來啦!才人今日的性質倒好!”

齊樂哎呦一聲,笑道:“本宮這好興致啊,都要被綺回磨光了,怎麼教都教不好!”她斜睨了我一眼,“本宮可不管了啊,來了這麼都沒好好騎騎馬,既然捲簾使有空,就幫本宮教教綺回吧!駕……”說完就策著馬奔走了。

王昭遠目送齊樂跑走,笑向我道:“學到哪兒了?上馬可會嗎?”

我道:“齊才人只是說說而已,大人不要當真,綺回怎敢勞煩大人!”

王昭遠凝視了我片刻,笑了笑,轉身拍著他的馬,道:“以前在宮外見你,你都是對我張牙舞爪的,怎麼進宮後越來越是規矩,越來越是謹慎了?”他突然轉頭盯著我。

我愣了愣,朝他眨眨眼睛,笑道:“宮外的你也沒宮裡的你這般收斂啊?”

王昭遠大聲一笑,拍了拍馬背,道:“那還等什麼,上馬吧,學馬的機會不多哦!你該不會連上馬都不會吧?”

我自信地抬頭一笑,道:“當然,策馬慢走都會了!”於是想展示一把,由於急成,腳才勾著馬鐙,就要翻身上馬,哪知腳下一滑,竟摔了個四腳朝天。

王昭遠爆發出了一陣大笑,一邊還指著我,想要說話又說不出話來,我羞惱地瞪著他,遠處的齊樂聽見笑聲也往這兒一看,立時跟著笑了起來,還是玉珠好,看見我摔倒連忙跑過來,替我拍掉身上的灰塵。

我拍拍屁股,哼哼一聲,狠瞪了他一眼,動作爽利地坐上了馬背,抬頭看著他,他愣了愣,隨著笑著拍起了手,笑道:“不錯不錯!”也跟著翻身上馬。玉珠走回一邊看著我們。

王昭遠除了偶爾嗤笑一下我的笨,其他時候還是正兒八經地教,或許是他平日狂妄多了,如此認真的表情還是第一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