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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某一處繡得很神似時,她往往高興得大叫;而夕燕所繡的每一絲一線,都凝聚著對女兒無限的愛。刺繡上的那對母女,簡直活脫脫就是她和女兒蓓蓓的影子。

夕燕就要走了,而繡品中的她們,將永遠留在江南水鄉——那個美麗的世界裡。這幅刺繡,是夕燕此生的最後一個夢想,是她心中一直悸動著的對美麗純淨生活的嚮往與回憶。夕燕無比痛楚地想到,這幅與女兒蓓蓓共同繡出的第一件作品,也將會是她留在人世間的絕唱。

三個月後,夕燕已經心力交瘁。這幅耗盡了她所有能量的刺繡品“LIFE”(生命)終於完成,它那細膩淡雅的情調中透著熱烈和希望,那飽含著對愛和生命的深深眷戀之情,從千萬縷細細的絲線中不可阻遏地折射出令人驚異的光芒,使得這件作品帶著震撼人心的力量。在後來的日子裡,令每一個見到這幅作品的人由衷地感動不已。

第十九章 紐約紐約賭場

拉斯維加斯的夏季,顯得十分漫長,轉眼已經是九月金秋時節,但盛夏的腳步仍在這座沙漠城市裡躑躅流連,不肯輕易離去。

鈴月已經在紐約紐約賭場工作了五個多月了,新賭場所帶來的感覺已經不再那麼新鮮刺激,賭場裡員工多如浮雲,大家的生活都過得匆忙而浮躁,隨處可見的,都是一副副沒有笑容的倦怠神情,周圍人群的冷漠,使得鈴月望而卻步,她至今都沒有交到一個知心朋友。

鈴月曾經數次請求賭區經理安排她去發除了21點以外的賭戲,因為日復一日發21點,單調得令人心生厭倦,雖然每次請求的時候,他們都滿口答應,卻什麼實際行動也沒有。

鈴月疑心他們根本不知道她究竟是誰,因為進這間賭場雖說已經五個多月,但賭場甚至還沒給他們製作姓名牌,只是隨便發了些辭職的員工們留下來的舊牌子,以供上班的時候佩戴在胸前。曾經有好幾次,客人端詳著她胸前的姓名牌,笑著問她:

“這不是你真正的名字吧?我知道這個絕對不會是你的名字!”

“How do you know?( 你怎麼知道的?)” 鈴月低頭看看那個連自己都拼不出來的英文名。

“因為那是墨西哥人的名字,而且,還是個男人的名字。”

“What ever! Who cares! ”( 管它呢!誰在乎!) 鈴月聳聳肩,一笑置之。

紐約紐約賭場給人的感覺,的確是間大賭場,各部門機構設定複雜,員工休息室、餐廳、走廊裡,隨時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人一多,管理就容易鬆散,好像一盤散沙,要維持運轉,管理紀律方面已經消耗了很多的精力,別的很多都顧不上了。

每天上班前開會,經理們所講的基本上就是,如何防止賭客使詐,如何小心謹慎不要出錯,宣佈新的發牌規則,然後就是以“Go make some money !”( 去賺錢吧!) 來結束會議。

鈴月至今還不甚清楚公司的文化、精神是什麼。好像公司也並不在乎這些。莫非,就是“Go make some money” ? ( 去賺錢吧)

在這裡,她看到了很多不快樂的人。甚至身為賭區經理的,也公然在Pit裡恨恨地說道: “Shit! I hate this job!”(媽的,我恨這個工作!)讓她感到萬分驚訝。

她還經常會聽到一些抱怨,指責某些人總是遲到、或者是排班的賭區經理不公平,還有賺的小費不如別的賭場等等。

曾經幫助和鼓勵過鈴月的賭場總經理,已經在數月前被調去金字塔酒店任職,金字塔酒店由於剛剛被米高梅公司收購,所以,不僅從米高梅集團各個公司抽調了一些人手,就連以前常在紐約紐約賭的數位大賭客,也隨著紐約紐約賭場的幾位Host (賭場公關人員)的集體辭職,跟著他們一起轉去了金字塔酒店。

大賭客一走,高額賭注區的生意頓時一落千丈,一眼望去,經常見到空蕩蕩的七八張賭桌後面,站著百無聊賴的發牌員們,卻不見有賭客的影子。

紐約紐約賭場的生意照樣繁忙,但是小費卻往下掉了很多,因為思醉普大街各賭場的小費,相當程度上是依賴著在高額賭區裡大賭客的一擲千金,而一般在賭場裡玩五塊錢和十塊錢的小賭客,即使是慷慨,他自己才拿幾十塊錢出來玩,又會給你多少小費?

雖說同樣是在思醉普大街,但紐約紐約這間隸屬於米高梅集團的賭場,卻十足是為平民遊客們所設,變成了那些Cheap (吝嗇)客人的首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