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風平浪靜,波瀾不興的日子,不只這一個月,隨後便一直如此了。
白凡也樂得如此,心無旁騖,同時修煉造化天經,與太上丹經修道部分的上部宇之經,感悟造化與空間之力的玄妙,憑藉多年的積累,如水到渠成一般,神魂從驅物境界跨過一道玄關,邁入顯形境。
這時,他可以用陰魂之力,自虛空中幻化出異相神通來鬥對敵,若是普通的顯形修士,自然是一種極大的提升,但對白凡而言,不過是聊勝於無罷了,他在乎的只是神魂本身的提升。
如此這樣,一過便是三年,直到一日,一隻飛鳥落在白凡肩上。
這是一隻渾身雪白的小鳥,兩隻眼睛呈現琥珀色,黑色的瞳仁猶如寶石熠熠發光,尾巴好像黑緞似的油黑髮亮,正歪頭看著白凡,一副毫不怕生的樣子。
白凡微微一愣,旋即看著它的眼睛,明白了什麼,含笑道:“大師功成了?”
那小鳥點了點頭,卻並未說話。
白凡見之不以為意,自他三年前歸來後,普智便開始修煉閉口禪了,一切都只為那個瞞天過海的計劃,能少露出一絲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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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後,大乾國,中州“太康省”中的太始山,天下聞名。
因為天下六大聖地之一的大禪寺,就坐落在太始山中。而太始山,方圓千里,橫跨三省,乃是整個大乾國的風水龍脈之地其中的一道。
“好雄偉的太始山!那就是大禪寺麼?”
看著環抱著太康省巨大延綿,無窮無盡延生到遠處的山脈,還有山上盛夏都沒有融化的積雪。白凡迎面感覺,就是一股雄渾如巨龍盤踞的氣息。
普智則好像痴呆了一般,遠遠的看著太始山中的千年古剎,良久良久,雙手合十朝那古剎深深一拜,如同朝聖一般。
白凡沒有出聲,他能理解普智此時的心情,天下間,不論哪個僧人見到眼前的大禪寺後,都無法不生出,如面對靈山聖地一般的敬畏之情。
那寺廟雄偉高大,山門莊嚴巍峨,寺廟裡,佛像遍佈,佛塔成林,八殿一堂,三千多間房子,重簷勾雲,畫棟彩梁;七十二座練武場,七八萬僧人,終日鍾磐之聲伴香菸繚繞,唸佛誦經之音隨祥雲齊飛。
從早至晚,那些善男信女,延綿三四里長,離山門老遠,便三步一叩,三步一叩,朝拜而上,把額頭在青石路上碰得烏青,眼神裡卻只有虔誠。
“這就是屹立兩三千年的大禪寺!當今隱隱為天下第一聖地的大禪寺!”
許久之後,白凡驀然長嘆,朝普智說:“大師,我若說這輝煌至此的佛門聖地會在三十餘年後灰飛煙滅,你信麼?”
“自貧僧遇到施主起,你從未說過虛言。一念起,萬水千山;一念滅,滄海桑田,一念可至佛,一念可成魔,貧僧既然答應了施主,便會一直走下去,至於信與不信,輪迴不可改,皆是因果。”
普智並未開口,而是一道意念直接傳入白凡腦海,白凡隨即沉默起來,似在沉吟,似在回憶,似在思索。
一日一夜,兩人站在大禪寺外的一處山崗上,俯視著寺廟,似在等待什麼。
從他們所站的地方,僅僅能看清大禪寺最外面的一圈建築,不過二人也並未關注廟內,而是在通往寺廟的山道小徑上搜尋著。
如是三日過去,白凡沒有等到想等到的人,卻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大禪寺的顯赫。
每日早課時,那些點香地小和尚,跑著馬才能一一的把香點到。鐘聲一響,傳遍百里!那種氣象,真是莊嚴無比。
一萬多武僧,早練武場中晨練的時候,萬人聲音連線在一起,氣勢氣血連線在一起,將天上地浮雲都震散了!
一到晚上,幾千口大油缸,手臂粗的燈芯,照耀起來,整個大禪寺都是如白晝一般明晃晃。
這種大宗氣勢,白凡在玉京城的皇宮中都沒見過,難怪大禪寺會生出向太上道挑戰天下第一宗,進而左右天下大勢的念頭,又難怪楊盤登基後會皆盡整個皇朝之力,聯合夢神機,將大禪寺覆滅。
又過了幾日,一日清晨,天矇矇亮時,白凡注視著一條偏僻的山道,喃喃自語道:“來了。”
普智聞言,從地上站起,目光深邃地望去。
只見一個女子的身影正在蜿蜒崎嶇的山道上艱難攀爬著,她懷中隱約可以看出還繫著一個襁褓,不時有響亮的嬰兒啼哭之聲響起,雖然距離很遠,但以白凡和普智的能力,想聽自然就能聽到。
那女子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