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觀的木床,睜開眼的時候看見客棧的輕紗床軟帳,她一時間還有些不太適應。
“醒了?”
耳邊突然響起衛之翌的聲音,白小殊微微一顫,扭頭看去,卻沒有瞧見衛之翌的人,而是那一排屏風。
她下意識地點點頭,又察覺到大師兄看不見自己的動作,便輕聲應道。
“嗯,大師兄昨晚休息得好嗎?”
“沒了木柳的吵鬧,睡得還不錯。”
聞言,白小殊禁不住噗哧一笑,“他的啞穴解了嗎?”
“昨晚就解了。”
那木柳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夜被點了穴,鬱悶得不想說話了,到現在都沒聽見他說話。
白小殊站起身來,看到桌上的木梳,忍不住拿手戳了戳,也沒聽見木柳的聲音。
“這傢伙奇了,竟然沒有反應了。”
“嘁!”衛之翌有些不以為意地將腰間的衣帶繫好,挑眉道:“脾氣還挺大!”
“木柳?醒醒,我們趕路了。”
木柳還是沒反應。
白小殊微微蹙眉,不知為何,心中總覺得有些怪異,她乾脆將梳子拿起來,又鬆手落下。
梳子在桌上蹦?了好幾下,險些落到地上,白小殊立刻伸手接住,木柳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
這下……白小殊有些著急了,她扭頭看向衛之翌,目露憂色。
“大師兄,木柳怎麼了?”
衛之翌也覺得奇怪,他昨晚不過點了他的啞穴而已,並沒有做任何傷害他的舉動,為何他現在生氣全無,如同死物?
“給我看看……”
白小殊將木梳遞給衛之翌,衛之翌用靈識查探,發現這木梳上面根本就沒有半分木柳的氣息,頓時一驚:“他不在!”
“啊?!”
“他金蟬脫殼離開了這梳子。”
“這梳子不是他變出來的嗎?為何他離開梳子還在?”
“木梳確實是他編出來的,不過他本體是柳樹你忘了?他好歹也是修行過千年的妖物,留下一點兒木頭幻成梳子,本體逃離不是難事。”
白小殊聞言怔在了原地,她手上還拿著那木梳,心頭卻是有些難過。
“我以為,我們透過了結印,我連他的內丹都不肯要,他就會信我,與我好好相處,沒想到……他竟是逃離了?”
衛之翌冷哼一聲,十分不屑地說道:“那木柳狡猾成性,害人不止還想欺瞞你,你涉世未深心底純良,會被他欺騙倒不稀奇,我怎麼可能會輕易信他?”
見衛之翌這般說道,而且看起來似乎一點兒都不著急,白小殊心頭立刻冒出來一個想法。
難道大師兄,他知道木柳去哪兒了?
“大師兄,你是不是知道木柳的去向?”
“我怎麼可能知道?不過,我有辦法找到他就是了。”
“我們需要他才能深入臥龍潭,所以,請大師兄將木柳找回。”
衛之翌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也正是因為木柳的用處很大,他才會選擇在木柳身上下了一個追蹤的符文。
“你放心吧,昨日他進你包袱的時候,發覺有符文渾身難受,這反倒提醒了我,趁機在他身上下了追蹤術。”
“那大師兄你趕緊看看,木柳現在在哪兒!”
衛之翌點點頭,開始感應木柳的位置,這一感應之後,發現了一股強大的阻力,讓他大吃一驚。
他有些無奈地看向正將那木梳好生收起的白小殊,心中有些為難,不知道該怎麼告訴她。
“怎麼了?是不是找到他了?”
白小殊抬起頭來,發現衛之翌正面露難色地看著自己,她立刻有些緊張起來。
“木柳……似乎遇難了,我追蹤他的方向,卻被另一股力量給阻止了,只能大概知道,他朝東邊去了。”
“什麼?!”
木柳遇難?他現在不過是一隻幾百年修為的樹妖,倘若落到修為高的妖物或者其他道行高深的修仙人士手上,定是不討好的。
“走!找遮枯前輩!他一定能追蹤到木柳的位置!”
衛之翌立刻抓住白小殊的手,將她拉著就朝外面走去,這一出去,兩人都有些絕望了,那房門大剌剌地開著,店小二正在裡面收拾。
“這房間住的人呢?”
那店小二聞言,立刻答道:“天還未亮就退房走了。”
這下,衛之翌算是有些洩氣了,他沒想到……就這麼和木柳失了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