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遼東郡遠離中原,偏居一方。
從中原傳來的訊息,在遼東眾人聽來,多少有些誇大的成分。
就比如什麼魏軍能夠飛天遁地,帶的兵器能夠噴火。
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然而今日交手過後,卻是給卑衍、楊祚實實在在地上了一課!
且不說魏軍的戰力,光是他們的蝦黃連弩跟三眼銃,就已讓遼東軍大吃一驚!
“傳令下去,整修城牆,防備魏軍攻城!”
卑衍立刻吩咐道。
“請將軍放心,我已經派人去通知主公,相信要不了多久,便會有援兵支援過來。”
楊祚安慰道。
聽到這話,卑衍這才鬆了口氣。
房縣離襄平城並不遠,快馬加鞭的話,最多兩日就能抵達。
因此只要抵擋住魏軍兩日,他們就能等來援軍!
遼東軍上下懷著忐忑的心情,在廢棄的房縣中渡過了一夜。
次日一早,太陽剛剛生氣,還在呼呼大睡的卑衍,就被楊祚給叫醒了。
“將軍,魏軍……攻城了!”
卑衍嚇了一跳,趕忙爬起來。
他沒想到,魏軍竟然這麼早就攻城了!
待到卑衍一行人趕到城頭上,看到城外的情形,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只見魏軍列著整齊的方陣,緩緩朝房縣推進而來。
他們的鎧甲,反射著初升朝陽的光亮,就彷彿一面巨大的鏡子,格外的刺眼!
“放箭,放箭!”
卑衍聲嘶力竭地大吼道。
要知道房縣年久失修,連城門都沒有。
遼東軍的將士們,連夜在城中尋找雜物,方才將四座城門給堵死。
若是讓魏軍接近城牆,只怕城池立刻就要被攻破!
“嗖嗖嗖……”
無數箭雨從城頭飛下去。
魏軍士卒不慌不忙,舉起手中的盾牌,繼續保持著陣型,朝前推進。
眼看著距離已經差不多,魏軍之中分出兩隊士卒。
其中一隊高舉著盾牌,護送著一隊輜重營的工兵,迅速靠近城牆。
工兵們將改良過的黑火藥,插入雜物之中。
在點燃之後,他們立刻朝後退去。
片刻之後,只聽“轟然”一聲,城門處的雜物霎時間被炸的四分五裂,天女散花般地落了下來。
見此情形,卑衍頓時心涼了半截!
以魏軍的戰力,一旦城門失守,等待他們的只有落敗一途!
“快,派人去……算了,我親自過去!”
卑衍不敢怠慢,將城頭交給楊祚指揮,自己則是帶著親衛火速趕往城門處。
另一邊。
城外的鄧艾等人,見到城門被炸出一處缺口,也是面露笑意。
“二位……賢弟,是你們過去……還是……我……我去呢?”
“此等小事,何須兩位兄長出手,小弟前去便是!”
毌丘儉握緊兵器,跟二人告別後,一夾馬腹,便親自衝向前線。
此時城門處的戰事,剛一開始,就進入了白熱化。
經過昨日一戰,遼東軍士卒也明白,讓魏軍進入城池的話,他們就輸定了。
他們抵抗起來,也是極為賣力。
再加上有卑衍親自坐鎮,又有親衛當督戰隊。
一時間城門處倒是殺得難捨難分!
就在這時,卻聽見一陣馬蹄奔騰聲。
正在廝殺的雙方士卒,皆是一愣,下意識地抬起頭。
只見一員白馬銀袍的小將,正縱馬狂奔而來。
不是毌丘儉又是何人?
“都閃開!”
毌丘儉低悶的聲音,如同雷鳴般響起。
魏軍士卒條件反射般地,朝後閃去,給毌丘儉騰出空間。
而遼東軍士卒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便被衝了個七零八散!
“破!”
毌丘儉一聲厲喝,手中長刀重重落下。
一名遼東軍士卒手中的盾牌,瞬間被劈成兩半不說,連帶著手臂也被砍落下來。
如此血腥兇狠的一幕,著實讓在場眾人頭皮發麻!
不等眾人反應過來,毌丘儉又縱馬狂殺起來。
以一己之力,如入無人之境,硬是將城門處的遼東軍,給殺得節節敗退!
當真是如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