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拳法比麻將差些,被我連勝十多拳,但酒量奇大,也不多話仰脖就幹,幹了還亮杯底,說姐姐我絕不養金魚。反而是我百般計較,要麼說摻多了,要麼說出了彈簧手……她也不計較,豪邁地說那就重來。但一會兒還是把我搞得不勝酒力,畢然、包一頭紛紛上,都被灌倒。我一臉敬仰,問她為什麼酒量大。她撩一撩,一條腿放肆地跨在條凳上,大聲說喝酒跟喝水一樣,沒感覺……
咳,這個,大姐你可以把腿跨在條凳上,但跨之前不要先撩一撩,那是優雅的裙襬,不是你熟悉的牛仔。一撩,白花花的腿全出來了,讓老男人流鼻血不說,也太不符合大姐你一貫的風格。
是該全面整體介紹一下她了:菜刀妹,身高~米之間,喜戴黑色跑酷帽,水洗牛仔褲,耳機不離身,還帶有收音機功能。有時候她直勾勾站在馬路中間望天,還以為她有自殺傾向了,跑過去,她卻嗯地把耳麥取下來,問你個精神病跑馬路中間幹什麼?想自殺嗎……不喝水和可樂,更不喝茶,喝怪怪的運動飲料,渾身掛著金屬飾品,喜歡韓國冷門組合,黑黑的劉海兒耷拉到下巴,常擋住一側臉,冷氣直逼地說,砍死你。
不過她真是一個哥們兒的料,常說80後女孩太不仗義,結婚就要房子。我們90後,有套子就行,要房子幹什麼,又不是跟房子叉叉;有身子就行了,要票子幹什麼,又不跟票子叉叉;有鞋子就行了,要車子幹什麼,又不是跟車子叉叉。我誇她說得太沁人心脾了,真應該封她個“子曰”,加以推廣。要不是她年齡太小,又大型貓科動物,老子還真可以考慮屈尊下嫁給她……
李可樂抗拆記 六(5)
划著,想起上次她潑尿過來時說過一句,大著膽子問:你真的是處女?
她小妖般地一笑:你真想知道嗎?
我嘆氣:你個小太妹肯定不是處女,現在找處女得去幼兒園。老子剛剛轉發一條高人的微博,中國處女現狀——不小心自損一批,犯罪分子破壞一批,感情騙子忽悠一批,合法程式消耗一批,生活所迫上市一批,看破紅塵留守一批,科技發展修復一批。
她可能有些醉了,把臉貼著我的額頭,有一種傳說中吹蘭吐麝的氣息:我真是處女,今晚你要不要,去我那兒。
我說:要,現在就要。
她激動地說:先預熱一下。慢慢把嘴貼近我,貼近我,無限貼近我,一口啐得我滿臉都是唾沫,一耳光扇得我頭暈腦漲。
我習慣了,笑了笑,躺下便睡。讓她走時把門關好。
半夜,聽菜刀妹在那邊狂喊:老子要殺了他,殺了他。高姐在苦苦勸:別喝了,人都死了,哪兒去殺?何況再不爭氣,也是你父親啊。
畢然瞪大眼睛:菜刀妹有父親?
我說:沒父親她從哪兒蹦出來的?是人總是有父親的,是金子總是會發光的,是精子總會遊向逼岸的。
拆遷隊第一次圍剿吃了虧,次日清早就派出10輛卡車清理建渣。
之前特意讓運渣的兄弟在街口傾倒成一個V字,左邊護著東街,右邊護著西街,留出的缺口正對派出所那條街,而我們可以從V字外側正常通行。這樣就出現一個奇觀:拆遷隊在V字內側清建渣,釘子戶在V字外側修路障,雙方揚鏟如飛地拼進度,活像搶佔摩天嶺。但釘子戶趕了一個通宵,中午時路障已修得差不多了,主要以水泥樁、碎石、鐵鏈和樹枝為主,還把建渣中較大的預製板拖過來作為擋板,等於是修了更大的一個V字。到下午三點多,拆遷隊才把建渣清理得差不多。
他們並不進攻,像在等什麼,一會兒竟散去。
如果我的判斷沒錯,拆遷隊今天是不會動手了,讓何無畏的C隊值勤,其他人休息。車隊領導打電話給菜刀妹說對她參加抗拆遷很不滿意,讓她去西街的總站談話。石八斤要帶人去保護,她撇嘴:他老家也剛剛被強拆,兄弟姐妹現在還住他家,只做個面子好給上面交差。
到了總站,領導滿臉堆笑地握著菜刀妹的手噓寒問暖,大罵拆遷隊渾蛋,又交代要小心……我們多慮了。總站旁邊就是動物園,石八斤就邀我們進去看一下,想想好久沒到這裡逛,跟他進去。
剛來丁香街時來逛過幾次,那園子其實很破敗了,衰草叢生,圍欄斑駁生鏽,動物不多,也就是熊、豹子、猴、鴕鳥以及一些爬行類動物,還有兩頭大象。石八斤說:本來有東北虎和大熊貓這些國寶的,可是養不起了,園長都想把這塊地賣出去,要不是一時找不到地方養這些動物,狗日的就真賣出去了。
石八斤在動物園立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