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們紛紛對我們投來了加油的目光，而韓慕雪更是對著我微笑，笑起來的時候，臉上兩個梨渦盪漾，看起來美極了，我不禁一陣心旌搖曳。√

二十分鐘，時間還有二十分鐘，此刻，柯文旺從外面走了過來，他看著仍然活著的莫高陽，立刻啐了一口道：“還沒死？真是奇了怪了！”

這句話立刻就引來了同學們的反感，有幾個看不過去的女生甚至還跟他爭吵了起來。要不是我在這裡坐著，我早就上去把這傢伙暴揍一頓了。

十分鐘，最後的十分鐘。至關生死的十分鐘，只要過了這十分鐘，我們將會迎來對小丑的勝利。

手顫抖著，青筋暴出，豆大的汗水沖刷過他的額頭，莫高陽此刻正處於高度壓力下面。

五分鐘，這時候，全班的同學屏氣凝神，我的心臟更是直接跳到了嗓子眼裡，四分鐘，三分鐘……

我還是第一次感覺到這短短的幾分鐘竟然如此漫長，簡直就是人生中最漫長的時刻。

然而，當我，或者我們所有的人都以為就要戰勝小丑的時候，事實證明，我們錯了，錯的那麼離譜，那麼幼稚。

在最後一分鐘，莫高陽死了！

既不是被燈光炸死，也不是跳下窗戶，而是他像一頭瘋了的狗，直接撞在了牆上死掉的。

在最後一刻，他站起身來，眼神呆滯，裡面既沒有恐懼也沒有緊張，有的只是空洞，如同一根被抽離了靈魂的人。

“喂，不要激動，再堅持一分鐘。”我對著他說道，我以為這傢伙是因為喜悅，就要站起來慶祝。

但是莫高陽站起身之後，根本就沒有理睬我們，甚至我懷疑他是不是能夠聽的到我們說話。

猝不及防，站起身來的莫高陽以百米衝刺的速度離開我們，奔跑著，大叫著就向著一邊的牆上嘭的一聲撞去……

我距離他最近，在我反應過來之前，那甜腥的血液已經濺在我的臉上。

尖叫聲，嘶吼聲，恐懼聲立刻充斥了我們班的教室裡面，愣是把這漆黑的夜色撕開了一道口子。

紅色，從莫高陽身上流出來的紅色血液，瞬間就浸透了他的身體，浸透了他的臉，那張扭曲，模糊，碎掉的臉，以及那極度恐怖，絕望的眼睛，一直衝到了我的眼睛裡，我的肺裡，我的胃裡。

我忍受不住，立刻就趴在地上吐了起來！那感覺，就像是要嘔出了我的靈魂。

愧疚，沮喪，不安如同海水般向我襲來，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我大聲的叫了一聲，憤怒，十分的憤怒，一個拳頭過去，我把玻璃窗戶敲爛了，手上頓時佈滿了鮮血。

此刻，我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竟然是如此的無助，然而就在此刻，一陣聲音突然傳了過來，我回頭一看，那不是別人的聲音，而是莫高陽的聲音。

他還沒有死？

我立刻滿懷喜悅的向著他蹲過去，只聽見莫高陽掙扎著身體，嘴唇努力的翕動著，最終在喉嚨裡面他向著我擠出了兩個字：“謝謝！”

說完這兩個字之後，莫高陽直接倒在了地上，再也沒有了意一絲的呼吸。

晚自習的鈴聲傳來過來，那鈴聲激盪在空氣中，彷彿是在祭奠一個死去的靈魂。

而我，早就已經淚流滿面，他在說謝謝，儘管他最後還是死了，可是他仍然對我說謝謝。對不起，我沒有能夠救得了你，對不起！

在一陣絕望中，班長何其正走到了我的面前，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對著我說道：“不要傷心了，我們已經盡力了，迴天乏力，小丑還是贏了。”

儘管是這麼說，我還是十分的沮喪，拿起手機，我在群裡大聲的罵道：“小丑，你究竟要怎麼樣？難道殺掉我們你才甘心嗎？你這個嗜血的冷血動物！”

“既然你這麼喜歡欣賞死亡，你站到這裡來，好好的欣賞，看老子不揍爆你的頭！”

沒有回應，倒是教室裡面傳來了柯文旺的怪獸一般的尖聲驚笑，他哈哈好的大笑說道：“哇哦，你們這幫傻瓜，竟然敢跟小丑做對，現在結果還不是一樣死亡！真是自不量力，可笑啊可笑！”

既然抓不到小丑，現在能收拾一下這個柯文旺也是不錯，於是我轉過身去，一把掐著他的脖子就要把他往牆上扔，可是班長何其正阻止了我。

“何必跟這種人渣費勁，這種人自有天收。”

我鬆開了手，狠狠的看了這人渣一眼，柯文旺看著我，亦是一臉的不服氣，他直接喊道：“李黎明，你拽什麼拽，哼哼，現在人死了，你就別裝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