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前幾日碰上一個老伯,直接給他們指明瞭地方,只是那個老伯說起這個地方的時候,神情有些奇怪。如今……莫不是裡面真的有什麼?
扶桑瞧了一眼顧樺承的神色,試探著開口:“師父,要不咱們撤吧?缺這麼一味也不打緊吧。”
“混賬東西,為師這麼些年白教你了嗎?”顧樺承被扶桑一說,登時起了怒氣,也不管裡面到底是豺狼虎豹也好,是鬼魅魍魎也罷,甩開扶桑就往裡走。
走了幾步,便突然停下了。
“師父?”扶桑聲音發顫地在顧樺承身後問。
顧樺承回頭,衝著扶桑笑的十分的溫和:“扶桑乖徒兒。”
扶桑渾身打了個哆嗦,有些戒備地看了顧樺承一眼,默默地往後退了一步,雙手環住自己的胸膛,問:“幹嘛?”
顧樺承白了他一眼:“為師對你沒興趣,快來,為師給你找了一個積累功德的好事兒。”
扶桑搖頭,一臉的不信:“積累功德的事兒還是留給師父大人您自己吧,徒兒我這小身板就算了,在說了,大好人生我才剛剛開始,還不想死,現在就開始積累陰德,等我死了還不得直接飛昇做神仙啊。”
“你怎麼那麼貧嘴?”顧樺承皺眉,“你還想不想學秋日釀了?”
扶桑低下頭,狠狠地撰了下拳頭,看著顧樺承,一臉正氣:“師父,我要是回不來了,記得把秋日釀的房子燒給我。”
“你想什麼呢?裡面躺著一個姑娘。”顧樺承無奈地扶額。
誰知道扶桑聽說裡面躺著一個姑娘之後,雙腿都打起了哆嗦:“是個姑娘你自己怎麼不進去啊?一定有問題!”
“沒什麼問題,只是為師身上酒味太重。”顧樺承臉色有些奇怪。
扶桑怔了怔,終於大著膽子往裡面走了幾步,可也不過就走了幾步的工夫,扶桑有屁顛屁顛地跑了出來。
“師父——”
“又怎麼了?”顧樺承瞪了扶桑一眼。
扶桑嚥了嚥唾沫,撫了撫胸口,喘了幾口氣才道:“那個姑娘咱們是不是見過?”
“你的記性還不錯。”顧樺承點了點頭,喝了一口腰裡的酒。
“她怎麼會在這兒?”扶桑問。
“我怎麼知道,不過扶桑,你再站在這兒,她可就要死在那兒了。”
扶桑一怔,又趕緊掉頭跑了進去,將孟夏花拖了出來。
出來之後,顧樺承便嘆了口氣:“多半是個和你一樣苦命的孩子。”
扶桑又是一怔,突然跪在顧樺承面前:“師父救救她吧。”
“我是釀酒師,又不是醫師。”顧樺承嘆了口氣,上前探了探孟夏花的鼻息,“還有氣,揹著她吧。”
“啊?”扶桑不解。
“出去,找個郎中,給她看看。”
扶桑大喜,立馬將孟夏花背到了背上,小跑了幾步趕上顧樺承:“師父,咱們去下河村嗎?”
顧樺承頓住,略微思索了一番,便搖頭:“直接去鎮上。”
顧樺承又看了一眼伏在扶桑背上面色潮紅的孟夏花,心裡止不住的嘆氣。也許扶桑還無法明白,自己為什麼不願意帶著這個姑娘回到下河村,只是她既然被他們在這兒發現,便已經說明了一些問題了。看孟夏花的樣子,絕對不是自己走到這兒迷了路的,八成是她家的爹或者娘,丟在這兒的。
這種事情,顧樺承不是沒有聽說過。
家裡實在貧瘠,孩子病了請不起郎中抓不起藥,便只能狠心丟棄。
這樣的事情,如何能夠再帶著她回到她的村落呢?
顧樺承看著孟夏花便想起了當年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撞到自己身上,卻對著自己發呆,甚至都忘了道歉。她那一心維護她的小夥伴,甚至還以為是自己欺負了她。
搖了搖頭,顧樺承將自己的外衣脫下來披到了孟夏花身上。
扶桑抬頭看了顧樺承一眼:“師父。”
“累了?”
扶桑搖了搖頭,咬了咬唇,問道:“當初師父撿到我的時候也是……”
“你和她,不一樣的。”顧樺承笑了笑,沒有在說什麼,只是催促著扶桑快些走。
到了鎮上的時候天已經暗了,好些鋪子都關了門,顧樺承皺了皺眉,喊住扶桑:“你揹著她走的慢一些,我先去找個郎中。”
說完,顧樺承便跑開了。
扶桑扭頭對著背上的人呢喃:“喂,丫頭,你看師父多關心你啊,你要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