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譜,截住她……別讓她死……不能讓她死。”
這女人拼著同歸於盡,也要刺傷金晟,可見刀上的毒,絕對可怕之極。
不消喝命,楊譜早已眼觀八路的看到了她的意圖,踢過一個凳子,精準的將人打暈,然後,快似迅豹的將其扣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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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拔了出來,一片黑血如注,紫珞剛剛有給他點了傷口附近的穴道,以防止毒血四散。
冷熠趕來的時候,朧月已經做了初步的去毒事宜。
只是這毒,來自荒蠻之地,很棘手,是江湖上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十月離魂”——沒人能受得了十個月半死不活的癱在床上不能動,一寸寸腐爛的死去。
紫珞雙眸紅紅的坐在床邊,看著這個拼命救她的男人,一如在皇陵裡一般的奮不顧身,真是個傻瓜……
她緊緊的握著他的手。
傷口是徹底清洗乾淨了,但是,冷熠和朧月的臉孔依舊無比沉重。
其實,她也學過一段時間的醫,江湖行走這麼多少年,天南地北的奇毒異蠱也聽說過許多,這“十月離魂”是何等的毒烈,她無比的清楚。
冷熠從藥庫取了好些抵制毒氣擴散的千年雪蓮丹,化在水中給他服下,當然,這隻能治標。
隨後,他們一起守在金晟的房裡,直到半夜時分,金晟在他們的眼皮底下醒過來。
他看到紫珞時,微一笑,問了一下自己的情況,冷熠說:“很棘手。”
三個字,金晟就知情況挺糟,當下,沒有再說什麼,目光再次凝在了紫珞身上,道一聲知道了,便揮揮手,讓其他人皆退下。
等他們快跨出門的時候,又叫住:“那女人怎麼樣?”
“正押在地牢,爺放心,堵著嘴巴呢,沒這麼容易讓她死!”
景侃回答。
“嗯,把人提過來!”
“爺,太晚了,你先休息吧!”
“沒事!”
“是!”
“等等……”
這一次是紫珞叫住,她回頭看向金晟的時候,神色已經恢復了不少,但這不代表沒事了。
“金晟,你先歇著吧,這件事,我去查……”
“不!情兒,這件事,我們一起辦……我沒有什麼的,景侃,把人提到東院正廳,哦,不必了,我和王妃一起到地牢去審問……東院要是見血,王妃心頭會起疙瘩!”
冷硬的臉孔,露著幾絲柔情。
景侃再次衝冒牌王妃看了一看,笑笑,應聲出去。
“金晟……你到底還要不要命?”
他掀被起來,紫珞不覺皺眉,將他擋住,斥道:“給我躺回去……”
金晟轉了一下眸子,依舊扶著她站起,神色深深的指指她的臉孔說:“你現在用什麼身份跟我說話?”
紫珞一怔,板著臉反問:“這重要嗎?”
“當然重要!嗯,我比較聽墨問的話!”
言下之意很明顯:他要她撕掉臉上的人皮面具。
紫珞微微擰眉,怒目而瞪:“你這是趁火打劫!”
“能趁火打劫,也不錯!”
一點也不以此為恥,還笑的很高興。
他扶住她的肩,烏黑的眸子,轉動著絲絲柔軟的光,亮晶晶的凝著她。
“阿墨,出來見我好不好,我想見我的阿墨——真的很想很想見一下女孩子模樣的她……”
紫珞沉默,鼓著嘴巴,看著他搖搖晃晃的樣子,很想狠心的將他推開,很想跑的遠遠的,依舊來個打死不認——
沒意思了!
“你乖乖給我躺好!”
她悶悶的妥協。
“好!”
他很聽話的扶著她的手臂,重新坐回去,放手。
這間房裡,本沒有梳妝檯的,也不知他什麼時候讓人置辦的,她一進來就有瞟見床邊多了一個物件。
坐到菱花鏡前,摸了摸那張漂亮的桌案,身後響起男人的話,說:“這是我母親用過的……”
“哦!”
怪不得雕龍刻鳳。
紫珞心頭顫了顫,他母親在他心頭的份量是那麼重……
她不敢多想,坐下,低聲喚了一聲:“朧月,幫我卸下吧!”
“哎!”
朧月一直守在門外,聽到叫,輕輕推門進來,自懷中取出一盒隨身而帶的香粉盒——女孩子皆帶美,帶個香粉盒很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