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母親用一隻斷指捍衛了她的丈夫,昭顯了阿笙身為女兒的絕情。
她不肯把手指接上去,她要讓顧笙每次看到都活在愧疚裡。
那道門阿笙最終沒能走出去,彷彿重拳砸在胸口,呼吸全都被人給奪走了。一股無從發洩的哭意從喉中湧出來,逼得眼眶中有溫熱滑落。
她知道母親不是在開玩笑,只要她前腳離開,母親後腳就會自殺。
看出來了,父親在她眼裡是家庭的主心骨,是她的精神支柱,為了他,她可以變成一個決絕的女人。
——母親說:“你以後嫁人,對方有錢沒錢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人是不是真心待你。”
——母親說:“阿笙,以後有了男朋友,一定要領回家讓媽媽過過目,若是不如意,說什麼也不能讓你跟著他吃苦受罪。”
——母親說:“顧笙,做人不能忘恩負義,感情可以慢慢培養。”
明明不願去想,但想到“以後”的今天,卻是滿口的甜腥。
那一刀剁下去的不是沈雅的手指,而是她們連線在一起的母女血緣,縱使此事塵埃落定,她和母親怕是再也回不到最初了。
斷指的失去,演變成了最無情的控訴:顧笙,瞧瞧看,你是多麼沒心沒肺的一個人。
為什麼不能再等等呢?
阿笙一直以為事情還沒到最絕望的時候,一直以為韓愈用惡包裹了內心對親情的善,但她忘了,她生活的世界遠沒有想象中那麼美好。
從二月份到3月末,韓愈之所以未曾現身,是因為還不曾找到肖恩,他用一個最完美無缺的謊言成就了顧笙接連兩月的囚禁。
真正找到肖恩是在4月中旬,為了引肖恩現身,韓愈費盡周折。
任洋問他:“就為了一個女人?”
韓愈沒說話,他曾對歐陽浨說過:“如果你過得不幸福,根本就不能眼睜睜看著你愛的人比你更幸福。”
他也曾說過:“每個人都對得不到的東西充滿激情,為了這樣東西,他可以像瘋子一樣花費一生的時間去追求。”
有時候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那麼喜歡顧笙,彷彿是一種病態。
當然,他不可能把時間全都花費在尋找肖恩上,T市還有一場久違的商戰即將上演。
任洋說:“許曉這個人,您聽說過嗎?”
想了想,韓愈說:“鑫耀法律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