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敬地跪坐在地上,而夏風則百無聊賴地站在他身後一丈遠的地方津津有味地咬著自己的手指,沒口香糖只好用手指代替了。夏風一向對這等裝神弄鬼的勾當充滿厭惡,不過現在是在遊戲中,什麼樣的設定都有可能,沒準這些在現實中欺騙愚民的把戲在這兒說不定真的管用呢。夏風因為這也才耐著性子等在後面。
“我想問一位朋友的下落,我要到哪裡才能找到她?把她掠走的那個黑袍傢伙是誰?為什麼要掠走她?”亞辛說完恭恭敬敬地拜了一拜。年逾花甲的占卦師捻著頜下數莖白鬚,聲色不動地垂下眼簾:“把她的名字寫在沙盤上。”
占卦師嘴裡唸唸有詞,渾身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直到近乎癲狂。這時,只見沙盤上開始慢慢顯出一些符號和潦草的字跡,像是有一支無形的筆在細沙上筆走龍蛇,直到把整個沙盤寫滿。亞辛好奇地看著那些字跡,根本不是熟悉的東軒文,也不是略知一二的大西文或塞姆文。那些字他一個也不認識。
占卦師終於長長鬆了口氣,慢慢睜開眼,神情像是剛經歷過一番劇烈運動般疲憊。當他看到沙盤上那些字跡時,臉色“唰”一下變得煞白,眼睛因恐懼而睜得老大,哆嗦著嘴唇半晌也說不出話來。
“大師,卦上怎麼說?”亞辛小心翼翼地問,占卦師的神情讓他有些擔心,生怕瑤姬公主已經出了什麼意外。
“別······別問我!”占卦師突然抬手抹去那些字跡,“我什麼也不知道,你今天就當沒來過,我也從沒見過你,更沒算過這一卦!”
“那怎麼行!”亞辛不由急了,“你說過可以算天底下一切事,再說你也收了我的卦金。”
“卦金我加倍退還給你!”占卦師忙道,“但是我什麼也不知道,你問也是白問。”
“混帳!”亞辛的少爺脾氣終於爆發出來,一巴掌扇飛了桌上的沙盤,怒視著占卦師質問,“你分明是算出了什麼?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怕什麼?”
“我······我不敢說啊!”占卦師幾乎要哭出來,“你的朋友是落到了最恐怖、最邪惡的死亡之星手裡,你就是知道她的下落也是白搭,我也不敢洩露死亡之星的行蹤。”
“死亡之星?”亞辛不由皺起眉頭,“什麼是死亡之星?”
占卦師猶豫半晌,終於低聲道:“最近民間流傳著這樣一種流言,說災、亂、殺、死四星已降臨亞特蘭迪斯,它們將給大陸帶來空前的災難。我從來不相信這種流言,可看到方才那卦象後,才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任何人也不敢對死亡之星有絲毫的冒犯啊!”
“冒犯了它會怎樣?”亞辛尚未說話,夏風已懶洋洋地踱過來,依舊在啃著自己的手指。占卦師愣了愣,呆呆地搖搖頭:“不知道。”
“那你知道冒犯了我會怎樣?”夏風臉上露出“星爺”招牌式的陰險笑容,停止了啃手指,手慢慢落到刀柄上。
“你······你想怎樣?”占卦師話音剛落,只見一道白光已從胸前掠過,前胸衣衫頓時被從中剖開,連胸腹上也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刀痕,血珠慢慢就滲了出來。占卦師見狀以為已遭毒手,不由一聲慘叫,一下子軟倒在地。
“哦,I’m sorry!”夏風神態自若地擦擦刀尖上的血跡,“這第一刀我本來只是想嚇嚇你,誰知學藝不精誤傷了你,實在對不住了。這第二刀我原是想割你一隻耳朵,不過既然第一刀已經弄傷了你,這第二刀我就只削你一撮頭髮算了。你別亂抖,不然我不好瞄準。”
“別!別!我說!我說!”占卦師慌忙跪倒在地,然後啞著嗓子對亞辛說,“你那位朋友已經被帶到了銅陵山脈,他們······他們要翻越銅峰。”
這下輪到亞辛的臉色變得煞白,眼神發直,臉上的恐懼比占卦師更甚。夏風見狀不由把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嘿!怎麼了?”
亞辛深吸口氣,澀聲道:“銅峰又叫死亡之峰,是亞特蘭迪斯大陸上最高的山峰。”
第六章、死亡之峰
初升的朝陽灑在白雪皚皚的山峰上,把整個銅峰照耀得一片金黃,巍然聳立的冰雪之山,像一座橫亙在天地間的一道天然屏障,把亞特蘭迪斯大陸分成了東西兩個面積懸殊的部分。東面是崇山峻嶺的東軒國,西面則是遼闊的大平原和浩淼無垠的大沙漠。而綿延千里的那條天然屏障,因其盛產銅礦而得名銅陵,在大西族語言中也叫塞普勒斯山脈,那是一片不見首尾的冰雪山巒。就在這茫茫一片瑩白中,就在那峰巒起伏的雪山間,有兩個小黑點在雪地上緩緩移動著,是這一片雪國中唯一的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