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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你先去通報,我們在此暫歇。”我說完率先下馬,雖然只是個臨時的金國特使,我也不想墮了大金國的威名,必要的架子和官威還是要的,不然得不到蒙古人的敬畏。

傳令兵應令而去,眾人紛紛下馬休息。不多時,一隊彪悍的騎手風馳電掣地從營地中衝了出來,轉眼間來到我們面前,領頭那漢子在我的面前飛身下馬,躬身稟報道:“孛兒只斤部千戶巴彥,恭迎大金國特使白將軍!”

一年多下來我已粗通他們的語言,聽到這稟報我略有些意外,通常這種情況都是由部落大汗親自來迎接我這個大金國特使,而不是一個尋常的將領。我不悅地問道:“你們的大汗呢?”

“也速該大汗帶眾首領狩獵未回,目前我是部落的最高頭領。”巴彥連忙誠惶誠恐地解釋。我心下這才釋然,點頭說:“好!你帶路。”

進得部落營地,在簡短的拜謁儀式後,自然少不了點起篝火,飲宴狂歡,大家直鬧到深夜方止。當我被綺丹韻扶回營帳時腳下已有些不穩。朦朧間突見前方有一個熟悉的背影一晃而過,那人身著蒙古人的長袍,匆匆地進了一個巨大的敖包,我雖然沒有看清其模樣,那背影還是給我一種異常熟悉的感覺。我停下腳步問跟在身後的巴彥:“方才那人是誰?”

巴彥順著我的目光望去,卻沒有看到任何人,只好指著那敖包解釋道:“那些是大汗的帳蓬,特使大人方才看到的大概是我們大汗的奴僕或妻妾。”

見我仍盯著那帳蓬的門簾不走,巴彥忙低聲道:“小人已為大人準備下了侍寢的女奴,都是我族中有名的美女,大人隨我來吧。”

我剛下意識地點了下頭,猛覺腰間劇痛,不禁“哎喲”一聲叫了出來。轉頭一看,卻見假扮成西門庸的綺丹韻若無其事地轉開頭,嘴角掛著似笑非笑的神情。一旁的巴彥被我這聲痛叫嚇了一跳,忙問道:“大人怎麼了?”

“沒事。”我悄悄揉揉被綺丹韻擰痛的腰肋,對巴彥擺擺手,“女奴我就不要了,不然沒等我見到她的面,命就先去了半條。”

巴彥有些不解,不過也沒有多問,立刻吩咐隨從去把我的帳篷清空。當我和綺丹韻回到帳篷時,我趕忙對她解釋說:“我不過是喝醉了酒,無意識地點了下頭,你也不必如此狠心痛下毒手吧?”

綺丹韻裝著沒聽見,眼裡就像根本沒有我這個人,顧自和衣鑽入被窩。一見她的臉色我就知道,今晚我有得罪受了。

第二天日三竿高我才從宿醉中醒來,身旁空無一人我也沒在意。綺丹韻有早起的習慣,況且昨夜醉酒亂點頭,到現在我還沒來得及哄她開心,她不會這麼快就理我。胡亂抹抹臉,我慢慢踱出營帳,只見四野有牧民們正在忙碌,吆喝著把馬群趕出圍欄,姑娘們則把羊群趕向河邊水草肥美處,有的則在為牛羊擠奶。其中一個提著奶桶回帳蓬的蒙古女子引起了的我的注意,她好像就是昨夜我見過的那人,她的背影總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

附近幾個營帳的金兵大概也是宿醉未醒,我也懶得叫醒他們,信步向那個蒙古女子消失的蒙古包走去,剛走到門簾外,那女子正弓腰出來,差點和我撞了個滿懷,一抬頭,與我四目相對,我們同時發出“啊”的一聲驚呼。

她的面板已經磨礪得十分粗糙,臉上也有一種太陽曬出的殷紅,幾乎已看不出她本來的膚色,眼角甚至有了淡淡的魚尾紋,栗色的頭髮散亂地披在肩頭,骯髒不堪,只是那深褐色的眼中仍有我熟悉的寧靜和堅韌,這眼眸總算使我認出,她就是我們苦苦找尋的黛絲麗。

“是你?”我目瞪口呆,她外表巨大的變化,竟使我一時說不出話來。而她眼中則閃過一陣莫名的激動和驚喜,注意到我的服飾,她不禁低低地叫了一聲:“白將軍!”

“你怎麼會在這裡?還作蒙古人打扮?託尼呢?”我總算從驚詫中回過神來。

“託尼?”她眼中陡然閃過無言的悲慼,淚水漸漸盈滿眼眶,卻始終沒有滾落出來,只平靜地說,“託尼死了。”

我渾身一震,差點軟倒在地,緊緊抓住身旁的栓馬樁才勉強站穩。那個驕傲而自負的撒尼族武士,易卜拉欣漢森託尼,終於還是死在了那柄美麗而恐怖的劍下。想起我與他的恩恩怨怨,我胸口隱隱作痛,淚水不知不覺地從臉頰上滾落下來。深吸幾口氣平靜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我才澀聲問:“託尼怎麼死的?”

“託尼為了引開那個一直追殺我們的瘋子,不惜孤身與之決鬥,戰死在斡爾沁大草原。”黛絲麗說著悽然一笑,“我一直以來都在利用託尼,利用他來完成自己的使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