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主!”耶律剛大急,心知以兩位兄長的為人,在我和託尼戰死後,真有可能以命相殉。他本欲出言勸阻,但急切之間卻不知如何向蕭石訖進言才好。蕭石訖似乎看穿了耶律剛的心思,不由冷冷地道:“你二位兄長若不以復國大業為重,卻要為兩個不相干的外人殉命,簡直死不足惜!可嘆耶律元帥怎會有你們這樣的兒子?”說著對眾人一擺手,“動手!”
契丹武士立刻蜂擁而上,把我和託尼逼到牆角。因與契丹武士們並無仇隙,再加他們剛救過自己性命,許多人早已相熟,所以我和託尼都不忍與之性命相搏,刀勢一軟更被他們逼得手忙腳亂,只把簌簌發抖的九王子護在身後,拼死抵擋著契丹人潮水般的進攻。可惜這座府院十分闊大,又地處偏僻,蕭石訖也不怕我們的打鬥聲會讓外面的人聽見。
“弓箭手準備!”蕭石訖見眾武士一時三刻竟奈何不了我們,便對眾人大聲下令。眾武士紛紛退後,許多人端起腰間的弩弓對準了我和託尼。望著那些黑漆漆的箭鏃,我想起它們昨夜射殺大內侍衛和偵緝營密衛時的精準,心知自己在它們面前再無反抗能力,不由轉向託尼玩笑道:“沒想到我是白痴,你也是笨蛋,後悔陪我一起死了吧?”
“我是為救這孩子而死,你別自作多情!”死到臨頭,託尼依然對我沒有好臉色,不過我卻不想和他死在這兒,便對三丈外的蕭石訖高聲道:“且慢放箭,你們不過是要逼完顏亮放人,如果我有辦法令完顏亮放了你們的嘯雲太子,你們可否放過這孩子?”
正為兩個兄長性命擔憂的耶律剛一聽此言,不由急問道:“你有什麼辦法?若能讓完顏亮放了嘯雲太子,我們自然會放過他兒子。當初綁架九王子原也是情非得己,像這等以婦孺性命相脅的舉動,本不是咱們契丹勇士的行徑。”
四周的契丹武士俱放低弩弓,他們與我和託尼並無仇隙,許多人甚至與咱們還有點交情,何況我們的生死還涉及到耶律昭和耶律順的性命,所以他們並不真想要我和託尼死,他們只是在復國大業和私人感情之間猶豫罷了。一聽說我有辦法救回他們的嘯雲太子,他們自然不想再打下去。只有蕭石訖面色難看,顯然是惱怒耶律剛搶在他前面答應了我的請求,完全無視他這會主的權威。
我心知蕭石訖才是“天狼會”的會主,便對他抱拳道:“蕭會主,你怎麼說?”
耶律剛見我對他視而不見,陡然意識到自己方才的魯莽,臉上不禁有些尷尬,忙退到蕭石訖身後以示恭敬。蕭石訖這才清清嗓子道:“你有何辦法救回嘯雲太子?”
“這個恕我暫時無法明說,”我笑道,“總之我保證你們能用九王子換回嘯雲太子便是。”
“我憑什麼相信你?”蕭石訖冷冷問道,“誰知道這是不是你的緩兵之計?你又會不會向偵緝營告密,讓完顏亮把咱們一網打盡?”
“我相信他!”我尚未說話,遠處的耶律昭已搶先回答蕭石訖,“白兄弟為人光明磊落,跟金人素無瓜葛,他能冒死去救一個素不相識的孩子,就決不會出賣我們,我耶律昭願用項上人頭擔保。”
耶律順也道:“白兄弟若引來偵緝營密衛,我耶律順願把腦袋割給會主。”
我感激地望了二人一眼,有他們的保證,勿須我再說什麼。蕭石訖臉上有些不悅,一時捋著頜下蒼須沉吟不語。一旁的耶律剛也小聲道:“會主,白壯士是信人,咱們可以相信他。你若不放心,咱們還可以把九王子轉移到新的地方,這樣就可保證萬無一失。”
蕭石訖沒有立刻答應,卻反問道:“咱們想盡一切辦法都不能救出嘯雲太子,你們就憑一個外人一句話,就相信他獨自一人能做到咱們‘天狼會’上百勇士也無法做到的事?”
“我們相信!”耶律兄弟三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答道。眾武士俱把目光轉向蕭石訖,顯然耶律兄弟在“天狼會”中頗有人望,他們的話對眾人影響頗大。在眾人殷切的目光注視下,蕭石訖也不好逆了眾人心願,只好對我點頭道:“好!就姑且相信你一次。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後若嘯雲太子還沒有音訊,我就會照自己的方法辦。另外,你千萬別忘了,有兩個人在用腦袋為你擔保。”
我心中暗暗叫苦,其實我本意只是去試一試,能不能成功一點把握也沒有,沒想到眾人俱會錯了意,以為我能保證把他們的太子救回來,耶律昭和耶律順還用性命來為我擔保,這不是讓我難堪嗎?但事到臨頭我也無法退縮,只得硬著頭皮答應:“三天之內我定會給會主帶來回音。”
“好!我就在這兒等著你的迴音!你現在可以走了。”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