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最幸福女人的生活手記:三個人的天堂 作者:深圳女蛙
引子:我突然想寫了(1)
我們到深圳10年了,擁有了自己想要的天堂,我們結婚9年了,正享受著自己營造“蜜月”。
我突然決定要寫了。儘管幾天前,我還是那樣愚頑不化,油鹽不進,因為不肯寫被我那幫朋友恨得咬牙切齒。
那是一個毫無主題、毫無目的的聚會。在狂吃一通,撐得目光呆滯、精神空虛、百無聊賴的時候,他們就像往常一樣拿我們家的雞毛蒜皮開涮,並戲稱是餐後甜品。
“你老哥最近有什麼搞笑的話?”
“貝貝有什麼故事沒有?”
“老哥”其實是我的先生,俗稱老公,只是我從來不這麼叫他。我叫他“老哥”或“哥哥”,已經有十多年了。
開始當著朋友的面這麼叫時還有點不好意思,但後來他們也慢慢習慣了,都是親人或好友。他們提到我老哥時也通稱“你老哥”或“你哥哥”之類,有時帶點壞笑。
老哥是個律師,從不見他有多忙,沒有特別要緊事的時候就經常和我在家“鬼混”,對於我要求一起喝早茶、共進午餐、看夕陽、喝咖啡之類的事常常會答應。
老哥最明顯的興趣是讀書看報,他說:“只要一卷在握,哪怕不翻一頁心裡都覺得塌實”。經常在朋友面前一秀,滿足點虛榮心的就是攝影。老哥在攝影上有著業餘的天分,我非常鼓勵他玩攝影,無比投入地獻身當他的超模,當然,分不清是是為他還是為自己。
不過,老哥對他的愛好有自己的認識:“不愛抽菸不愛喝酒,不愛打牌不愛泡吧,只愛老婆和孩子。”他總是得意地調侃自己:“我的特長是會娶老婆,可惜這特長一輩子只能發揮一次。”
貝貝是我們的女兒,現在6歲多了。
第一次見到她的人無一例外都會說她“好白”,包括為她接生的護士。三歲的時候貝貝已經懂得為自己的白驕傲,她一聽別人誇她白,就會回答說:“這是我最大的賣點。”
這小女人是個臭美冠軍。有一次,看見我穿一套新衣服,站在鏡子面前搖來擺去準備出門時,她突然跑進洗手間大哭,一顆顆眼淚從白色的小胖臉上連滾帶爬地下來。嚇得我們趕緊問她為什麼,她哽咽著說:“媽媽的裙子太漂亮了,我沒有。”
還有一次在電梯裡,別人表揚她:“這小女孩好可愛,白白胖胖的。”她走出電梯十來米後,實在忍不住了,很氣憤地說:“誰說我胖,誰自己就是醜八怪!”
貝貝愛畫畫。她有一天晚上十一點了還沒睡著,我問她怎麼啦,她說:“今天沒畫畫,睡不著。”我說:“那就起來畫一幅吧。”貝貝立即花五分鐘畫了一幅,然後酣然睡去。
我們家這兩位的故事常被朋友們深度挖掘,並廣為流傳,而我則在長期的“甜品”事業中,逐漸被老哥授予“隱私販賣者”的光榮稱號。
那天在聚會上,我如常報道了貝貝的最新趣聞後,燦燦突然說:“哎,你把這些寫下來嘛,寫成一本書,絕對暢銷。”我大吃一驚,從來沒想到自己也能躋身寫書者的行列:“啊?寫什麼?”
“就寫你們家,寫你們的天堂啊,最好來個絕對紀實。”楊楊突然一抹油嘴,來了興趣。兩年前,四歲的貝貝第一次接觸到“天堂”這個詞,問老哥什麼是天堂,老哥笑著說:“天堂就是我們家,我們家就是天堂。”當時正好楊楊在我們家蹭晚飯,聽到老哥的回答後,無限擴張地宣揚了出去,併成功地把這句話打造成老哥的名言。
“得了吧,這年頭寫苦難、寫不幸有人看,有人同情。因為苦難才深刻,不幸才打動人,人生不如意十之###,寫這些,讀者看起來才有共鳴。要寫幸福,怎麼看怎麼膚淺,絕對空洞,沒人看。”我來了個即興發揮,希望立馬說服他們掐了這念頭。
“苦難、不幸當然值得同情和尊重,但幸福是每個人的嚮往,寫幸福可以帶給讀者以陽光和希望。”老金一向思辯,說出的話總是一錘定音般地肯定。
還沒等我開口,平時並不怎麼來事的燕子居然也幫起腔來了:“每次聽你講你們家那些事,我們都很感動、很開心啊,既然我們喜歡,那別人也應該喜歡。你沒發現你們家那些雞毛蒜皮每次都讓我們聽得著迷?”
引子:我突然想寫了(2)
“唉呀,我又不是名人,名人的日常瑣事有人追著看,還沒見過普通人也來賣自己的破事的。”我對這個話題嗤之以鼻,一點興致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