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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心早就發現妹妹讀了同學偷偷帶進學校的這本禁書,但不想父母親操心,自己試圖勸解她,剛剛因十分氣憤她的無禮行為,脫口而出,好在自己是氣憤言語,語速較快,母親沒有聽。

孫德藝本就沒聽清楚,又加上自己出生在官宦人家,雖然應邀在安徽大學任教,但還是以相夫教子為首要任務,因此也不常與同事們有過多討論,對於時勢變化雖然有所耳聞,細節上卻不是十分清楚,況且蘭心一向誠實穩重,是個很明事理的孩子,有她看著,碧菡不會鬧出什麼事來。故此,也不再追問,女兒們雖然就在省城上學,但學校是寄宿管理,一個月才回趟家,高高興興的才是,於是一手牽著強虎,一手撫摸著蘭心的頭髮,齊往廳中走去。此時天已薄暮,孫德藝看著他們姐弟倆玩鬧一番,便命丫頭去門上問問老爺是否回來了?如果回來了,告訴他姑娘們今天放假,已經到家了。說完,想著還有什麼要說的,卻又記不起來了,便讓丫頭先問去。

☆、第十二章

這得令的丫頭,恰巧就是強虎出生那日,扶著孫德藝走路,自己卻險些摔了一跤的那個。她是在孫家出生的,父母親自光緒年間就在孫家為僕,成年以後在孫老爹的應允之下成的家,軍閥混戰期間生下了她,取名彩霞。因此她從小就在孫家伺候,七、八歲的時候正巧孫德藝懷上了強虎,父親王鹿便送她到了夫人房裡伺候。孫氏夫婦因感念王鹿盡忠盡責,故對她女兒都特別照料,雖然是家裡丫頭,卻像親戚的孩子一樣對待,也正是因此,她才比別的丫頭調皮。這些年漸漸出落得亭亭玉立,因為蘭心姐妹漸漸長大,孫德藝便讓她和她母親照料起姐妹倆的生活來。平時姐妹倆住校裡,她便自己住在她們房裡,時常收拾打掃,日間孫希橋要去公幹,孫德藝要到學校裡講課,孫老夫人則常常與些夫人們鬥紙牌或推牌九,於是照看強虎,接送他上下學,便成了她不可推卸的責任。

這會兒她早已出來,按照夫人的意思來門上詢問,門上回她:“老爺還沒回來。”正說著,她就眼尖地望見孫希橋騎著腳踏車進了巷子裡來,於是興奮地喊道:“老爺,蘭心和碧菡回來了,夫人讓我出來告訴您呢!”孫希橋聽見了只是笑了笑,對這丫頭的頑皮,他並不覺得沒規矩,反而認為她很討人喜愛。到了門口後,他下車來,然後自己搬進門,才將車子在側門後停放好,從車後座上解開蛋糕盒,拿進殿裡來。彩霞一路上便將碧菡回來時候不高興,現在在房裡生悶氣的事情告訴了他,他便改道走向碧菡和蘭心住的西邊偏殿來。

原來今天是碧菡的生日,公務繁忙的孫希橋卻沒有忘記。省立女子師範學校本來是一個月才放一次假的,前一週孫希橋就託學校校長特地開恩,希望女兒生日這天能請假回趟家,並且保證次日一早送她們回學校,校長與孫希橋雖不交厚,但監察長的面子總是要給的,於是讓她們的授課老師告知她倆,哪知道這老師回到教師辦公室的時候,班級里正好有個學生幹部來呈送學生作業,於是就讓這學生轉告她們了。這名學生幹部是個富商之女,素來與孫氏姐妹不和,通知她們時當著同學們的面難免說了幾句“有個當官的父親,便是有規矩也不成方圓”之類的風涼話,蘭心自不理會,但碧菡性格剛烈,又心高氣傲,雖然十分聰慧,心智卻還是很幼稚,因此一週來一直在心裡深深地責怨父親。到了回來這天,一路上也不和蘭心搭話,也不聽家裡去接的車伕說的笑話,進門時更是那樣一番“世人皆醉”的情景,和母親幾句話不合,早就一個人躲房裡生悶氣去了,關上房門誰都不理,更別說現在孫希橋拿著蛋糕來房裡找她了。

孫希橋敲了幾回門,說了幾句好話,碧菡並不搭理,正要沒耐心時,夫人孫德藝攜蘭心、強虎過來看望。孫希橋一時間見了蘭心心裡歡喜,便將碧菡拋諸腦後,問起蘭心學校裡的冷暖憂喜來。而後孫德藝叫碧菡開門,碧菡才勉強開啟房門,放了大家進來。一進門,孫希橋卻不像在門外時耐心勸解,反倒嚴肅地批評碧菡一頓,甚至引經據典,所謂“天下無不是之父母”,碧菡聽了更加氣憤,不等他說完,就打斷他:“‘君子之行也,度於禮。施,取其厚;事,舉其中;斂,從其薄’敢問父親,混淆校規,以職謀私,是君子之行不?”孫希橋聽罷,氣得滿臉通紅,正要發作,卻聽孫強虎說道:“二姐姐請聽我說,‘君子之行也,度於禮,’禮者國之制,當今之世,雖世道凌亂,然而孝乃國之本,禮之源,父親遵祖母之命,慶二姐姐生辰,是上順其孝,下以立孝也;‘施,取其厚;事,舉其中;斂,從其薄;’今父親大人不施官威,親身拜訪校長,不以嚴詞令色以對,委婉請求,是施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