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狼受創,巫朗原本也受內傷,這時眼看幻螭吞煙,真是喜出望外。貪狼煙有溶解幻身的奇效,等閒一些的幻身,都難免形神俱滅,在濃煙之下化為烏有。嶽風也曾屢屢吃虧,可惜這小子天鬼上身,人是變厲害了,心眼兒更加糊塗,膽敢吞噬貪狼煙,無異於自取滅亡。
巫朗心神所至,傳遞到幻煙之中,加大吞噬之力。幻螭喉舌融化,龍牙消弭,就像是吞下了一團無形的火焰,從它的口中一直燃燒,燒爛了龍口,燒破了龍喉。巫朗心中狂喜:“不知死活的小子。”道力繼續灌注,打算一鼓作氣,將這一條幻螭變成一團飄渺無用的精氣。
突然間,他又發現有些不妙。幻身受創,真身必有觸動,幻螭融化,嶽風也應該受到重創。但嶽風站在當場,根本不為所動,臉上蒼白如象牙,雙眼血紅如寶石,那一張面孔就像是一具蠟像,詭秘的笑容一如雕刻其上。
幻螭受創,嶽風為什麼沒事?巫朗心跳加快,凝目看去,忽然吃驚地發現,剛剛支離破碎的龍頭,如今恢復了原貌,之前破損的地方,正以驚人的速度生長如初。緊跟著,巫朗感到了一股抽血吸髓似的劇痛,古怪的空虛感瀰漫了全身。幻身與真身相連,巫朗清晰地感覺,貪狼煙正在飛快地消失,消失的部分,從此無影無蹤,再也不可感知。
“天火燎原!”巫朗怪叫一聲,筆尖跳出一個火球,轟隆隆湧向嶽風。
嶽風揚起筆來,筆尖流轉如電,寫出一行龍文,黑漆漆的死水憑空跳出,嗤,火球遇水,化為烏有。巫朗一搖筆尖,濃雲湧現,色成五彩,其中電蛇四射,照得地宮一片雪亮。
“五雷轟頂!”電流勢如天河下落,又如巨大的電龍,鋪天蓋地一樣湧向嶽風。
“玄障重重!”嶽風輕描淡寫,寫出一道“天城符”,金色的霞光縱橫流淌,如絲如網,將電光分化成千絲萬縷,傳向四面八方,擊中地宮的牆壁,聲如巨雷、石屑橫飛。
巫朗如癲如狂,接連使出“火龍爆炸符”、“冰龍飛霜符”……各種強力符法接二連三地湧出筆尖。可是嶽風天鬼在身,書寫龍文,靈感層出不窮,這中靈感中夾帶一絲陰邪,畫出的符法也有一種說不出的奇詭,符法威不可擋,見招破招,將巫朗的攻勢破解得一乾二淨。
兩人相隔二十多丈,筆出如風,道術無窮,閃電、火焰、厲風、爆炸,強力的交鋒,將地宮裡變成了一大鍋稀粥,雙方形影模糊,完全淹沒在動盪之中。
兩個女子隨著螭龍變化,一會兒龍爪橫腰,一會兒怪藤加身,一會兒在天,一會兒在地,儘管四面打得天翻地覆,始終沒有受到絲毫的傷損。
雲若心驚膽戰,既驚喜於嶽風的強大,又害怕他所有閃失。轉眼看去,依依也醒了過來,妙目大張,盯著鬥場,喜悅中帶著驚悸,關切之意溢於言表。
龍與狼的爭鬥更是慘烈,貪狼越來越多,成百上千,幾乎擠滿了地宮,所過之處,岩石碎裂,大地凹陷,力量之強,似要將整座地宮撕成碎片。幻螭不時變化,如果貪狼較多,立刻失去形體,化為無形幻藤,如鬼如魅,攪得狼煙四起。貪狼攻勢稍弱,幻藤忽又化為幻螭,以鯨吞之勢,將周圍的貪狼煙吸個精光。
貪狼煙流淌如水,威力勝火,不斷侵蝕幻螭。可是天鬼之力有重生之能,幻螭一旦融化,立馬就地重生。
重生與侵蝕,起初旗鼓相當,可是貪狼煙進入幻螭體內,遭到熔鍊同化,與幻螭融為一體。幻煙均是巫朗的元氣所化,幻螭吞噬多少,巫朗就虛弱多少,幻螭煉化狼煙,只是越來越強。不過片刻工夫,幻螭重生的速度遠遠超過了狼煙侵蝕的速度,加之吞噬狼煙,與之融合,幻螭的精元中多了貪狼煙的成分,侵蝕之苦漸漸消失,吞入再多白煙,也是紋絲不動。
轟隆隆,嶽風開始反擊,數不清的火球衝向巫朗,突破死水的阻攔,擊潰金色的堅強,閃電與火球相撞,化為星星點點,就像是破碎的長劍。
“呀!”巫朗發出一聲慘叫,慘被火球擊中,橫身飛了出去,落地時身上燒傷多處,黑衣破碎,皮肉焦枯。強烈的灼痛幾乎讓他昏厥,他咬緊牙關,搖搖晃晃還沒站穩,更多的火球飛了過來。
這是一個怪招,嶽風放棄了其它的符法,只用“九陽焚天符”猛攻對手,鋪天蓋地的火球就像是流星火雨,抽打盪滌,橫掃一切,毀滅所有。
巫朗心膽俱喪,不敢呆在一地,縱起飛輪,想要躲閃,人與火球交錯,火光照來,映得他雙眼刺痛。一分神的當兒,火光中閃出一條黑影,嶽風終於動了。
火雨只是障眼法兒,嶽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