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妥協,他本還想逗逗小孩,可那小孩漲紅了臉的樣子叫他歇了心思,聶風道,“你以後不要再偷東西了,這一次你遇見的是我,下一次如若遇上不好說話的人,你的下場好不了。”
陳琅心頭一滯,他不是不識好歹的人,也明白今日是聶風不計較放過了他,不然就算是被打死了也沒人會覺得自己可憐,但陳琅此人,就是嘴硬,他哼了一聲,嘀嘀咕咕,“你這是標榜自己是好人嗎?羞羞臉。”
陳琅接過聶風遞過來的兔子腿,再也挨不了餓,埋頭啃咬起來,幸好這麼一會兒兔腿已經涼了下來,不然非被燙到不可,他果然是餓壞了。
“慢點吃。。。。”聶風怕他吃太快噎著,扔了一牛皮袋水過去,陳琅毫不客氣,拔了木塞往嘴裡灌水,只是,他小臉上明顯的一抹紅暈,說明了他無法掩飾的羞赧。
看不出,聶風也有這麼惡劣的時候啊。
看這小傢伙被耍得團團轉,頗為可憐。
婠婠坐在樹枝上,雙腿晃盪著,枝幹輕顫,也不怕摔下來,她自白日裡坐在茶館樓上喝茶,看見聶風被偷了錢袋開始就一直跟著聶風和陳琅。
最主要的,她感到好奇的,卻是那個小偷,陳琅。
婠婠在茶館裡就與阿步分頭行動了,因為她更想跟著聶風那頭一探究竟。而阿步,就被她攛掇著幫明月去了,明月和廉親王去找明家姥姥了,不是婠婠看不起廉親王的暗衛,而是,皇宮裡培養的暗衛確實不夠看,和江湖上的武林人士比起來,是門外漢和內行人的差距,明家姥姥不是好相與的,當然要阿步去幫把手了,不然,明月還懷著小孩呢,出了差池可不好。
明月懷著孩子還得去操心自己姥姥,也算是倒黴了。
婠婠雙手支著下巴,視線落在陳琅身上,她越看越是喜歡陳琅,想好好護著他,這是一件挺讓她迷惑的事。
婠婠所處位置離聶風他們不算遠,聶風他們說什麼做什麼都能被她看得一清二楚,她想了想,到時候肯定要露面的,不過是早與晚的區別,於是,婠婠自樹枝上躍下,輕盈無比。
月光皎皎,婠婠一身白衣勝雪,頓時吸引了聶風和陳琅的注意力。
陳琅驚大眼睛,只感覺這天氣冷颼颼的,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他嚇得大喊,“鬼啊。。。。”
婠婠麵皮一抽,很想吐槽,哪裡鬼啦,她這出場不是很炫嗎?
聶風深有同感,他面色煞白,嘴裡喃喃著什麼。
婠婠落在地上,嘴角一撇,向陳琅走去,陳琅嚇得直往後縮,小腦袋埋在肩膀裡,好像這樣就能躲過一劫似的,著實是自欺欺人。
聶風看著這酷似婠婠的少年,只見少年白衣勝雪,眉目如畫,如出塵謫仙,怎麼看也不像是壞人,聶風心下一怔,試探著問道,“。。。。婠婠?”
婠婠葬身於洪水之中,此是聶風親眼所見,但聶風仍抱有一絲希望,希望婠婠和雲師兄僥倖逃脫,可是,天下會會眾在樂山一帶尋了許久,未曾尋到婠婠和雲師兄,多半是凶多吉少了,即便擁有絕世武功,也難以對抗天怒,最後,聶風的希望漸漸消失。
婠婠含笑,“聶風,好久不見了。”
確實好久,都四年過去了。婠婠注視著聶風,發現他與記憶中的聶風相比,雖仍是那般溫柔的模樣,卻多了一份滄桑,不由得低嘆。
步驚雲和婠婠的死對聶風打擊很大,而段浪的背叛不啻於往聶風的傷口上撒鹽,聶風是在傷痛中成長的。
咦?認識的?這麼說,不是鬼嘍?陳琅畏畏縮縮地抬起頭,看向婠婠,一開始沒有看清,現下看了個清楚,只覺得再沒見過如此美麗的人,超越了他的想象,而且,陳琅一見婠婠,就心生歡喜,很想親近親近,他還從未對人產生這般的感覺呢。
聶風激動得難以自持,婠婠沒死!她還活著!還有沒有比這更令人激動地訊息了?聶風猛地跳起來,風般捲過,將婠婠給擁在懷裡,泣不成聲,“。。。真好。。。太好了!”
婠婠感覺到聶風的激動,心下心虛不已,好像自己和阿步逍遙了這麼多年很不厚道哦,看聶風這樣子,婠婠是越來越感到心虛了。
“。。。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聶風抱著婠婠,真切地感受到婠婠的存在,這個人是活的,是溫熱的,不是夢,而是真真切切地存在著的,聶風幾乎要感謝上天了。
“。。。。我要喘不過氣了。”婠婠艱難地開口,她知道聶風很激動,但能不能先放開她?
聶風臉色通紅,很不好意思地放開她,他盯著婠婠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