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表姐和大舅陳真明,傅紫萱都沒有見過,少不得也要備份禮物。更何況是頭一次登門。這個大舅聽陳氏說,小時候最是疼陳氏,陳氏的啟蒙也是這個大哥教的。陳真明考中秀才之後,就在父親的私塾裡當了個教書匠。這些年聽說外公漸漸放手了,私塾裡的事大多是大舅在管。
傅紫萱在空間裡挑了一副翡翠鑲金的頭面,想了想,又換了一副赤金頭面,並兩個金鐲子,才裝在盒子裡拿了出來。小戶人家還是覺得金銀能傳世,日子艱難的時候還能鉸了當銀錢使,那些玉石怎麼的就是當了也拿不到什麼錢。
從房間裡出來就看到陳氏已是收拾了好幾匹鮮亮的綢布,大紅妝花的就有兩匹,看著喜慶的很。
順手把盒子遞給了陳氏,陳氏開啟一看,見是一副水頭十足的赤金頭面,並兩隻好幾兩重的金鐲,欣慰地對傅紫萱笑了笑,說道:“可是給你表姐添妝的?”
傅紫萱點了點頭。
陳氏一臉慰貼地撫了撫傅紫萱的頭髮。
傅紫萱也覺得有點對不住陳氏的孃家。在自家最難的時候,陳秀才都不忘這個最小的女兒,時不時地還接濟一把。還把紫陽接了過去讀書。
自己這些日子忙著生計,就是鵪鶉也沒有送外公家幾隻。倒是因為自己的婚事還有旺財旺福的事,與崔氏和錢氏鬧了個不愉快,回來這麼久都沒有上門過。倒真是不應該。
很快母女三人就穿戴一新,又各收拾了一套換洗的衣物,讓寒霜、夏雨、木樂三人跟著,清風駕車,一行人往陳家村而去。
這清風雲霽得了李睿的叮囑,傅紫萱出門必是要有一人跟著的。且不說李睿的叮囑,自他們二人得了傅紫萱救出那非人的地方起,就一起跟傅紫萱形影不離,總有一人跟在傅紫萱身邊。
其實傅紫萱並不想讓他們跟去陳村,想到錢氏那算計的眼光,傅紫萱就不舒服。還有那個看著溫柔嫻靜,實則精明算計的美妍表妹,就不想清風雲霽去與她們打照面。
這半個月來,錢氏也來過一次家裡,只是傅紫萱讓他二人遠遠避開了,也跟陳氏表明了自己的態度。陳氏一是不想撫了女兒的面子,二是她覺得自己也做不了清風雲霽的主,便拿話搪塞錢氏,只不過錢氏明顯還不死心。
傅紫萱是個不願動手的人,平時也願意清風雲霽跟著。而寒霜穩重又在官宦人家裡呆過,最是懂規矩,傅紫萱出門訪客一般都會帶著她。夏雨是年紀最小,又跟傅紫萱的時間最長,這樣的熱鬧自然是要鬧著傅紫萱跟來湊湊熱鬧的。帶上木樂則是讓她跟著紫嫣身邊拘著她,那丫頭自從上了學堂,性子越發跳脫。
陳村離傅家莊並不遠,以前紫陽走路上學,要走整整一個時辰。這有了馬車,才小半個時辰就到了。
而且馬車還是走的龜速。這鄉間的羊腸小道,策馬奔騰尚且勉強,這體積龐大的馬車要是揚鞭疾行就有些過了。只怕泥塊草被壘的小道會塌方。
馬車再怎麼慢,也很快就在陳氏的指點下,左繞右繞,七扭八拐地到了陳村。
事實上這條道清風雲霽已是走過多遍。最初的時候,傅家的學堂還未建好,都是清風雲霽負責接送的紫陽,對這條道早就爛熟在心。對於兩個經年的暗門殺手,若是不認道那真是說不過去。
只不過陳氏回孃家興奮地很,時不時撩起馬車的蓋簾往外探看。傅紫萱看她這樣,乾脆就把前門連著駕駛座前的移窗拉開了,再把遮擋的蓋簾高高地捲了。
陳氏就如同籠裡放飛的鳥一般,對窗外的景緻貪看個不夠,對傅紫萱姐妹倆說這是誰的地,那又是誰的地,鄰居家又都有誰,她小時候又在哪條田埂上嘻過戲,又在哪裡跌過跤……原本這裡是一條河,一下暴雨河裡就漲了,又如何跟在哥哥的身後撈魚蝦等等。
惹得紫嫣一個勁地翻白眼。趁陳氏貪看外頭風景的時候,悄聲跟傅紫萱說這些她已是聽過無數遍了。傅紫萱強忍住笑,再看寒霜三人也是一臉的笑意。
陳氏扭頭剛好看到紫嫣翻白眼,氣得在她額頭彈了一個暴粟:“死丫頭,等你出嫁了就知道了,孃家有好多值得回憶的地方。嫁了人雖然冠上夫字姓,但孃家的一切才是最初的美好。”
寒霜本來還在笑,聽了這話,沉默了一會說道:“有些孃家也不是那麼美好的,就比如我和夏雪就不想想起孃家的事。”
陳氏聽了一愣,想到這幾個丫頭的經歷,也想起確實不是人人都有一個像她這麼好的孃家、有父母龐著、有哥哥疼著,就說道:“不管怎樣,那裡都是生養你的地方。不管那個地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