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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五十八章 隊葬

營地裡的氣氛格外壓抑,正中央擺著乾柴搭起的塔,死神們還來不及傷心,就要開始為簡單的隊葬忙碌了。

卡諾死了,連屍體都沒能找到,任務負責人朽木白哉輕傷,副官市丸銀追著不知所蹤的敵人,生死不明——這大概是朽木家族可以被載入史冊的丟臉戰績,雖然橋段很爛俗,不過我也真沒想到高傲的朽木白哉能說得出來。

隊伍裡不乏純真的人,在看見我回來後紅著眼眶又哭又笑,給我講了如上這段出自白哉的“戰鬥經歷”。

事實上五番隊內真正屬於藍染手下的人極少,他對誰都不信任,又過分自負,所以通常情況下藍染不願意讓自己的事被更多人知道。所以他說了放假,就真的沒再對我進行監視,看起來像個不錯的老闆。

“副隊長你回來了!你沒事就好!”入隊不久的一個女孩縮著肩膀把臉埋在手心裡,低低地哭起來。我下意識把手伸了過去,想按著她的腦袋揉一揉,然而卻在半途僵住了。

她不是卡諾,不是我平日裡欺負慣了的小跟班——當然也不是白哉,我覺得最能讓我得到安慰的人。

大家都在忙著傷心或者慶幸,並沒人注意到我的異常,我彆扭地收回手,抬眼卻發現白哉正站在帳篷前看著我這邊,低垂的眼簾裡有許多看不清楚的情緒。

他只怔了幾秒鐘,便走過來,路過我身邊時說道:“準備隊葬吧。”

屍體都沒有……我瞥見白哉手裡拿了幾樣卡諾帶來的日用品,好歹算是他的東西。

“是啊,隊葬。”當白哉經過我身邊時,我低聲自言自語地說著,白哉果然停住,半眯著眼睛看向我。

我抓過他的手腕,拿過卡諾的遺物,拇指在白哉手腕處很輕地揉了幾下,他的手臂立刻僵硬了,不過礙於這麼多人在場,沒有甩開我。

“朽木隊長,這東西還是由我放上去吧。”

簡陋的木塔很快燃燒了起來,白哉帶著六番隊的人跟我分隊而立,火光沖天的時候,很多跟卡諾熟識的人都垂下了頭,而我跟白哉都沒有。

白哉微仰著頭,漆黑的眼中跳動著火苗,下巴到鎖骨的線條消瘦而突出,他慢慢閉上了眼睛,把嘴唇緊緊抿成了一條線,壓抑著什麼似的。

我抬起剛抓過白哉手腕的左手,拇指跟食指在一起輕輕搓了搓,面板上似乎還留有某種讓人揮之不去的觸覺,就像沙漠中的一汪泉眼。我把手攥起來,很想把這觸感刻在手心裡。

原來這個人已經不知不覺地成為了我的動力,每次這樣感受著的時候,都會讓我覺得背叛和欺騙所帶來的罪並不那麼痛苦。

我們總是需要找到一種感情,來支撐自己對抗黑暗的勇氣。

失去隊友的悲痛在接下來白哉安排的訓練中很快被溶解了,所以說卡諾的人緣好到令人髮指,大半的死神都比較感性地把憤怒發洩在對不知名敵人的仇恨上,訓練起來格外賣力。

白哉安排好巡邏和維持結界的人之後,便一個人悶在帳篷裡。我再次威逼利誘地支開門口守衛,偷偷溜進去,發現處於閉關狀態的某人正在草擬這次的戰鬥報告。

“嘿,不愧是貴族隊長,認真得讓我感動啊。”我裝模作樣地在門簾上“敲敲門”,走了進來。

不知是有意無意地,白哉在意識到進來的人是我後,眉心快速聚攏了一下,馬上又分開了,那一閃而逝的表情似乎是對什麼很不耐煩,也像是在頭疼地下意識抗拒著什麼。

我突然就不爽了,莫名其妙地想起出發前,白哉在朽木家門口面對緋真時的樣子。雖然面無表情,卻總透出那麼一點柔軟來,對女人羅裡吧嗦的囑託都耐心地聽到最後,那副認真的樣子彷彿她在他心裡真是最重要的。

憤怒無法遏制地充斥著全身,幾欲破體而出,我又氣又懊惱地快要神經錯亂了——這種丟臉的嫉妒我真是受夠了!

手指滑到刀柄上,靈壓像電流一樣一點點順著指尖流到神槍上,在看不見的地方閃出微弱的藍紫色光芒,只要一下就……

“市丸銀,你有什麼事就快說。”白哉把毛筆放進筆洗,本來動作還是很優雅的,可惜筆桿和瓷器發出響亮的碰撞聲暴露出他並沒外表這麼淡定的心情。

我被驚醒似的,注入神槍的靈壓瞬間消散。對著白哉看過來的視線露出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我繞過桌子在他旁邊半倚著,笑嘻嘻地反問道:“怎麼看見我這麼緊張?怕我佔你便宜麼?”

這說法顯然把白哉雷到了,他的眉頭毫不猶豫地皺起來,看仇人一樣盯著我打量。這人即